當時答了什麼話,趙凌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家做了一晚上夢,夢裡那雙黑而大的眸子清澈如水,怯怯看了他……只看他。
至此趙凌便認謝家小娘子是他的婦。
大婚那天她被九公子劫走,那天晩上,趙凌生平頭一次酩酊大醉。醉意迷茫間仿似聽見她在窗外喊:“趙郎君……趙子安!快放我進去。”
大晚上她怎麼在窗外?
趙凌不由問:“你不是……你怎麼來了?”
“趁王九那個混帳看的不嚴,我逃出來了。快開門……讓我進去。”
不知道怎麼,轉瞬之間她又坐在榻上,只她在榻上也不說話,只窸窸索索脫大裳,脫了大裳又脫中衣,待脫的僅剩一件兒小衣,方掀了被子往裡鑽。
身邊軟玉溫香,再加指尖所觸之處滑膩軟軟,趙凌忍不住攬了她壓在身下。
她簌簌發抖,趙凌不由又憐又愛,一邊柔聲細語安慰:“莫怕……我輕些。”一邊探手由她胸至腰到小腹遊戈。
貪戀半晌,他終是分開她兩條腿,沉身抵了進去。
手下溫柔滑膩的觸感再是真實不過,身下緊緻熱燙處又如此暢快莫名,趙凌忍不住猛浪大動。
只是……正欲仙欲死時,忽然身下一空,被間一冷,趙凌清醒過來。
窗外冷月彎彎,屋裡人跡渺渺,除了榻被搭在地上,陶壺碎在榻前……哪裡有她?
趙凌擁了被子,一時心痛難當幾欲死去。
再後來,聽說九公子又收了兩個美豔姬妾,她憤而出府遠去。
趙凌便使勁一切手段,尋人打聽她去了何處。待聽得她帶了丫頭嬤嬤往易陽,他便一路追去易陽。
知道她在靠河沿兒建了房舍,他便在河對岸買田買農莊。他只知道……就算此生無緣舉案齊眉誕育子嗣,哪怕守在近處,知道她安好……自家便心滿意足。
只是……靠河沿兒半夜遭了匪兵。
那晚他進了易陽城,待聞訊回來,河對岸已是一片火海。沒有船,他便不顧一切游水過河,火裡林子裡找了許久,直至找到天亮,都沒有見她。
天亮九公子來了。
他刻意等了九公子。
因他知道,單憑自己一已之力,要想查出害她的匪兵無疑難如登天。他不想浪費時間,他只想早一天……早一刻知道她的訊息,哪怕此生守她見她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