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寒塘送她出了院門,這邊兩個人出屋,謝姜轉眸看了北斗問道:“這兩天新月都做了什麼?”
眼睛眨了幾眨,北斗才想起來新月是哪個,忙低聲道:“這兩天她該吃吃該睡睡,不是在苞廚裡劈柴擔水便是窩在房裡,奴婢沒有見過她離開後院那四間屋子”
紫藤院有兩三畝大,前面一溜五六間正房,正房與鄰舍的石牆中間,有條寬約七八步的狹道。穿過狹道便是後院,後院四間石屋,兩間打通做了苞廚兼柴房,另外兩間便由韓嬤嬤四個人住。如今新月來了,便同北斗寒塘擠了一間。
後院半畝不到的地方,這人竟然憋了兩天都沒有動靜,謝姜心裡覺得不對。可要是仔細想想哪裡有問題,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謝姜當下便將這事撂在一邊,叮囑玉京、寒塘三個丫頭:“往後你們不用注意她,既然來了這裡,就是咱們的人,原來怎麼過的日子現在還怎麼過,記住了麼?”
玉京與北斗、寒塘三個低聲應了是,謝姜擺擺小手道:“收拾了罷,玉京···鋪榻罷,你們兩個回後院去”
天色黑了下來,北風捲得落葉飄飄旋旋,屋子裡一時寒浸浸的。三個小丫頭縮手縮腳收拾了筆墨,因今天該著玉京值夜,北斗和寒塘便拎著燈籠回了後院。
送了兩個人出去,玉京又去檢視了院門,見閂得妥當了才放心回正房。謝姜己脫鞋上了榻,玉京將燈盞放在窗前的案桌上,搓搓有些發僵的手指道:“瞧這樣子,說不定明兒會落雪,不知道姨夫人什麼時候回來?”
崔氏已走了三天,剛才魏紫臨走的時候說了句,僕從捎信就這兩天回府。也正因為算著崔氏快回來了,謝姜才緊趕著送驕陽去王九那裡,要是崔氏在,一來做事不那麼方便,二來···當家主母不在府邸,小孩子搗鼓出來的事情,才好有個託辭。
憑心而論,謝姜不想牽扯到王宅裡任何一個人半分,心裡的盤算她自然不會同丫頭們講,就算韓嬤嬤人老成精,也僅僅只窺到一鱗半爪。
這種時候玉京猛不丁提起崔氏,謝姜便放下手裡的書冊,看了她問:“怎麼忽然想起來姨母了?”
玉京在榻前的鼓凳上坐下,低聲解釋:“大娘子院裡早就燃了碳爐,奴婢今兒個去外院領米麵的時候,見管事屋子裡也有碳盆···咱這裡許是給忘了”
言外的意思,自然是崔氏在就不會忘。
兩個人一時都沒有再開口。過了片刻,謝姜細聲吩咐:“明天你和北斗倆個拿銀錢去市集,看看哪裡有碳,買些回來用”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道“以後不管缺了什麼,儘管去採買,既便姨母或是大娘子問起,也只能說是府裡管事拔下來的,記住了麼?”
謝姜的語氣輕輕柔柔,妨似還帶著點軟糯的鼻音,玉京卻不由自主肅下臉道:“是,奴婢記下了”
“去歇罷,這裡不需要服侍了”謝姜重又翻開書冊,垂下眸子去看的時候,細聲細氣加了句“櫃子裡不是有被褥麼,拘出去擱外廳用”
呆站了半晌,玉京方輕輕應了是。第二天一大早,韓嬤嬤便來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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