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愛的表哥總算收回眼神,懶得再看他。
過了一會兒,於聞沒忍住,又憋出一個問題:“哥,你拿這個幹什麼?”
“找筆。”遊惑說完,略帶嫌棄地冷嗤一聲,把那巴掌大的小型手斧丟進了一隻廢桶。
於聞盯著斧子:“找什麼玩意兒???”
遊惑說:“筆。”
於聞覺得他和遊惑之間肯定有一個瘋了。
不過遊惑沒有多搭理他,說完就沿著木梯爬上了閣樓。
……
挑挑揀揀,時間居然走得格外快。
牆上紅漆的數字總在不經意間變換模樣,從6變成5,又變成4。
第一次收卷的時間越來越近,眾人也越來越焦躁。找不到頭緒,沒有線索,還有個堪比高考倒計時的東西懸在那裡。
高壓之下,總會有人病急亂投醫。
遊惑從閣樓上下來的時候,大肚子女人於遙正用手蘸著一個小黑瓶,要往答題牆上寫東西。
一股濃鬱的酸臭味從瓶子裡散發出來,像是放久了的劣質墨水,但那顏色又跟墨水有一點差別。
可能是燈光昏黃的緣故,透著一點兒鏽棕色。
“我……我這樣寫真的沒問題嗎……”於遙面容忐忑,聲音慌張,似乎在徵求其他人的再次確認,“跟物理沒什麼關系吧……”
“題目一點資訊都沒透,誰知道什麼東西能得分!”一個禿頂小個子中年人陰沉著臉罵:“我懷疑根本沒他媽什麼正確答案!現在空著是空,等到六個小時結束,空著還是空,左右跑不了要死人。”
他又瞪向於遙:“有膽子寫麼?沒膽子我來!”
於遙瑟縮了一下,濕漉漉的手指還是落在了牆壁上。
她劃了兩道,卻發現指尖的水並沒有在木石牆壁上留下什麼痕跡,筆畫在寫下的瞬間就已經消失了。
還伴隨著極為細微的水聲。
就好像被那個答題牆……吞嚥了一樣。
“我、我寫不上去……”於遙慌了。
“怎麼可能!墨水不夠?”禿頂跨步沖過去,在墨水瓶裡滿滿蘸了滿滿一手指,用力地畫在答題牆上。
結果和之前如出一轍。
那倒長長的捺還沒拖到頭,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種細微的水聲又若隱若現。
禿頂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情緒陡然失控:“不會……怎麼會寫不上呢?一定是墨水不夠多……墨水不夠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