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一點吉普賽語,給同伴們做過簡單翻譯。
一來二去,就成了趙文途日記裡每天出現的姑娘。
不過,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還有這樣一本日記。
……
趙文途不在後,考生還剩兩個。
於遙,還有一位中年男人。
那天夜裡,鬼手如期上門。
原本是沖著那個中年男人去的,結果那人情急之下,一把把她拽到面前,往前一推,送到了鬼手的刀口下。
“我現在就記得他說,砍她吧,別找我,求求你們。鬼手沒砍準,刀落了好幾下。應該……挺難看的。”於遙縮在椅子裡,陷進回憶。
眾人聽得不忍:“那你……”
“那我應該跟其他考生一樣,葬在樹林或者變成村民對嗎?”於遙說:“我也以為會那樣的,但是也許是我走運吧。”
她為趙文途哭了一整個白天,甚至忍不住去了一趟樹林,試圖去找趙文途的血跡,看看他被拖去了哪裡。
最不濟……給他立一座墳也是好的。
結果她找到晚上,也沒能找到趙文途的任何蹤影,反倒撿到了一張卡。
“什麼卡?”遊惑問。
於遙說:“就是那位監考官讓你抽的那種卡,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張掉在樹林。”
“卡面寫的什麼?”
於遙說:“重考一次。”
“我被……砍之後,那張卡發揮了作用,但因為是撿到的,作用只發揮了一半。”
眾人茫然地問:“還能一半?什麼意思?”
“我沒有像其他考生一樣,變成鬼手或者村民。但也沒有真正活過來,重新開考。”於遙說:“我漂在那個村子的河裡,被黑婆撿了回去。”
遊惑忽然想起來,村長曾經說過,黑婆專做死人活,曾經從河裡撿過一個姑娘,用竹筐拖了回去。
“我明明是考生,卻好像變成了考場的一部分。”
作為考題的黑婆把巫術用在了於遙身上,居然起了作用。
她用她死去女兒的頭發縫制了一個跟於遙一樣的娃娃,然後於遙就像那些村民一樣,死而複生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大著肚子。黑婆說,她把女兒藏在我身上了。”
眾人毛骨悚然。
然後,他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你能聽懂黑婆的話?”
“我作為考場的一部分時,是能聽懂的。”於遙說:“但後來我離開了,那之後我就聽不懂吉普賽語了,包括我原來會的那些,也都忘了,怎麼都撿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