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司機都沒換。
司機懟著門,看著他們魚貫上車。
老於沒忍住,調侃道:“怎麼了師傅,您這表情跟活見了鬼似的。”
司機沒有回答。
他站在駕駛座旁點著下巴數人頭。
來回數了三遍,才終於開口說:“我開這輛車快三年了,只送人不接人。這是第一次,有人能活著出來要我接。”
老於說:“說到這個,就是您不厚道了。來的時候擱那兒裝啞巴,臨走前又叮囑我們,千萬不要進林子。知道麼?要不是我們叛逆,您現在飆的就該是靈車了。”
眾人紛紛附和。
“沒裝啞巴。”司機在駕駛座裡坐下,聲音又粗又啞:“車上的人反正都是要死的,聊天浪費感情,何必呢?”
眾人居然反駁不來。
“至於樹林……每次送人進考場,都得說這句。這是我的規則,不能違反。考試麼,就是規則最大。”
這是他們今天第二次聽到類似的話。
大家有點好奇:“話說……師傅,你是npc嗎?”
司機:“……”
<101nove.不一樣。”於聞說:“他們在一個考場,就過那個考場的日子。說話做事都是跟著題目背景走的,您不同,您還知道考試規則呢。這算哪種?”
司機含糊道:“進過休息處吧?見過酒店、超市老闆嗎?我跟他們差不多。”
“哦。”於聞又問:“那您肯定知道這考試是怎麼回事吧,能跟我們說說麼?考了兩場了,我還沒弄清這考試想要幹嘛,總得有個目的吧?”
司機:“……”
這個問題,其實是於聞從遊惑這領的旨。
但是非常可惜,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司機從後視鏡裡飛快瞥了一眼,壓低棒球帽的帽簷說:“不知道,別問了。有什麼想法留著去休息處跟考生討論,跟我討論個什麼勁。”
於聞沖遊惑攤開手,用口型說:“又一個企圖憋死我們的。”
遊惑並不意外。
司機嘴唇緊抿,表情緊繃。黝黑精瘦的手臂一邊掰著方向盤,一邊小心地盯著後視鏡。
遊惑搭著刷卡機的橫槓,突然問他:“你們也會被監控麼?像監考官一樣。”
司機差點兒懟上樹,他一腳踩在剎車上,轉頭瞪著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