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佬五指並攏成掌刀,一刀一顆頭,精準地敲暈了其他船員。獨留下平頭這位大副兼翻譯。
平頭目瞪口呆。
吳俐看著一束人和一地人,臉都快繃不住了。
她嘆了口氣,挨個清創打針。
……
遊惑注意到,船員的傷口很奇怪。
有的皮開肉綻,有的在背後或者手臂留下一道淤血長痕。淤血久久不散,就開始發青發黑,觸目驚心。
這可不是猛獸利爪的抓痕,更不是咬痕。
可這種冰天雪地,不就是北極熊、北極狼一類的?
哪種猛獸的襲擊會留下這種傷?
趁著平頭沒暈,遊惑問了他。
他嘆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
“這事其實是最近才開始的……”平頭說。
最近是指大約十天前。
他們那天碰到了冰下的魚潮,趁機撈了一批,吃了個撐。
這是孤島上少有的幸運日,他們吃完便圍著火堆取暖,聊點值得期待的事情相互鼓勁。
結果不知怎麼,聊著聊著就全都睡著了。
等他們突然驚醒的時候,火堆不知怎麼熄滅了,洞裡一片漆黑。
他們聽見了一聲尖叫,就在平頭大副旁邊。
“還好我的手總是快過腦子,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去撈一把。”平頭男人說:“也是運氣好吧,剛好抓住了他的腳踝。他當時正被什麼東西拖出洞去,反正勁奇大。我招呼了一群人在後面綴著都沒用,差點連我們一起拖出去。”
這種驚心動魄一直延續到火堆重新亮起。
拖拽他們的力道陡然一鬆,他們就摔成了一串狗啃泥。
“第二天,被勒拽過的地方就變成這樣了。”平頭嘆了口氣說:“我們後來白天火也不敢熄,只要有人就必須有火,所以才輪番守夜。就這樣有時候還是防不住。”
“我們後來發現,火團越大越安全,於是燃料木柴用量直接翻倍,越用越多。”
“燃料用完了,不得已只能拆了一部分甲板來燒。本來是足夠堅持到雪化的,被這件事一攪和,今天就要斷火了。”
“不行。”吳俐打斷道:“火一分鐘也不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