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底沉笑一聲,沒有反駁。而是同樣掃視了一圈,問遊惑:“你呢,怕黑?”
遊惑:“……”
秦究伸開長腿,拍了拍金屬管示意遊惑坐下。
遊惑剛要彎腰,就看見了那幾道血跡。
那一瞬間,一種極為排斥的情緒倏然冒了頭。明明是早已幹涸的東西,卻說不出地紮眼。
“你弄的?”他忽地出聲問道。
“不是。”
秦究回答得很快,幾乎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說完他愣了一下,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血確實是他的,不過已經是多年前的舊痕,承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不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否認。
不過既然已經否了,他便繼續道:“來的時候就有,不知道是誰留在這裡的。”
遊惑盯著那幾道痕跡看了一會兒,那種排斥感依然久久不散。
他直起身轉了兩步,隨意找了臺報廢機器坐下。
021所說的壓倒性覆蓋沒發生,078期待的能嚇人的化學反應同樣沒有發生。
這裡沒有兩個他,也沒有兩個秦究,
只有一片被黑暗半覆蓋的廢墟……
他們兩人的場景居然融合得毫無沖突,異常平靜。
“手機是趙文途的?”遊惑的目光落在秦究手上。
“嗯,他上次留給我的。不過太久沒用,一時間開不了機。”秦究說。
遊惑說:“我看你折騰很久了,沒效果?”
秦究說:“比上次好很多了,至少能跳出開機畫面。”
“然後呢?”
“然後?自動進入關機程式。”
“……”
遊惑看著他撥弄片刻,問:“叫我過來想說什麼?”
秦究:“我叫你過來?什麼時候?”
遊惑:“……眼睛抽筋的是鬼?”
秦究“哦”了一聲,佯裝剛想起來:“我只是體諒某些考生。作為經驗豐富的監考官和顯而易見的知情者,決定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所以你給個提示,如果有想問的,可以來禁閉室。”
聽見“監考官”和“知情者”兩個詞,遊惑目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