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病人打架就靠一身瘡,真論起身手,比這兩位差得遠。
於是前前後後只花了15分鐘,昏暗的小教堂“煥然一新”。
床七倒八歪壞了大半,那些所謂的“病人”一個一個都被兜進了床單被子裡,從腳裹到脖子,只露出將爛不爛的頭。
二十五個人齊齊堆在空地上,乍一看,活像一組保齡球。
遊惑拎著一把鐵方凳,冷臉站在其中一顆面前,形成一種無聲的威脅。
病人:“……”
他動了動眼珠,仰頭一看,對上了另一位大魔王的目光。
秦究就站在他身後,一隻手隔著被子壓在他肩膀上,彎腰問:“那位修女走得匆忙,說得太籠統,我們理解起來有點困難,所以跟你們請教一下,你們這是什麼病?”
病人:“……”
他懷疑自己說錯一句話,面前的凳子就會掄上來,而身後這位會直接掰著下巴擰掉他的頭。
旁邊的考生們已經看醉了。
一方面覺得爽得不行,一方面又有點恍惚……
高齊神色複雜地對趙嘉彤說:“誒,這兩個……嘖,讓我這個平和的中年人很為難啊。”
趙嘉彤:“為難什麼?”
“這麼看著,我們更像反派啊,你不覺得嗎?”高齊握著拳頭悄聲喊口號:“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我們就是那個邪惡。”
趙嘉彤:“……”
還真有點像……
趙嘉彤說:“要不讓他們換一種問法?”
高齊說:“那不行,我就客氣客氣。”
被砸爛還是被擰斷?
這是一道送命題。
那個病人囁嚅片刻,啞著嗓子說:“不是黑死病……”
楊舒抱著胳膊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廢話。”
“鎮子上曾經是有過黑死病,但已經過去了。該死的人死了,燒得幹幹淨淨。冬天下了一整個季節的雪,凍著凍著,病就不見了。鎮子上死的人還不如凱爾頓城堡裡的多呢……”病人緩緩說著。
他的眼珠太大了,轉兩下,似乎就能從眼眶裡掉出來。
有幾個瞬間,左右眼轉動的幅度甚至不一樣。
楊舒在旁邊皺了皺眉,轉頭看著城堡內的光線,赤著腳悄悄走開了。
病人繼續說:“要說黑死病,公爵老爺倒是得過。”
旁邊另一位病人也啞聲說:“不止,公爵老爺、夫人、孩子、管家、還有僕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