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考試越來越刁鑽,甚至不講道理。”趙嘉彤說:“很多時候就是明晃晃想把人全都困在這裡,這種環境一般會讓考生往負面發展,我以為他們會更冷漠更……獸性一點。”
自私自利都是最輕的。
有人會為了活下去滿懷惡意。
她沒想到,自己碰到的考生居然會一致對外,會願意分享資訊,會為某個不算熟悉的同伴擔心。
高齊想了想說:“因為沒到那個程度吧,至少這場考試還沒到。”
“也是。”
高齊摸著石柱,片刻後又說:“你這麼一說,我倒突然能理解a為什麼總這麼出格了。”
趙嘉彤一愣:“為什麼?”
“我就覺得以他的性格不至於事事都要這麼搶眼。他雖然很傲,可能骨子裡也有我以前沒覺察的瘋勁,但也不至於這樣。”
趙嘉彤點了點頭:“是啊,說實話我挺意外的,我差點以為是被001給帶的。”
高齊說:“沒準兒他就是為了讓考試看上去沒那麼可怕呢?甚至有點小兒科,像個玩笑。讓同場的考生覺得,遠遠沒到放棄人性來拼殺的程度。”
趙嘉彤若有所思。
高齊停頓片刻,又面色複雜地說:“所以當初001當考生的時候那麼無法無天,可能也是這麼想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倒是能理解那兩位現在為什麼會走得這麼近了。
突然,不遠處傳來周祺的聲音:“齊哥,彤姐,你們來看看。”
他們抬頭看去。
她和楊舒正蹲在一個側翻的擔架床邊。
楊舒指著床底說:“有血字。”
大家聞言都圍了過去,在床底看到一片歪歪扭扭的字跡。
從這些字跡可以想象,某個病人曾經藏在床底,在意識尚且清楚的時候用血肉模糊的手指,留下了這段話——
修女和公爵都是魔鬼,是瘋子!他們害了我……
……
教堂後門出去連著一片破敗的花園。
兩邊是長廊,穿行過去就是一座尖頂小屋。
遊惑和秦究一路掃蕩過去,沒有發現修女和26號病人的蹤跡,倒是尖頂小屋的門虛掩著一條縫。
兩人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側身進去。
這間屋子應該很久沒有住人了,四處都是厚厚的灰。
鏡面、燭臺、桌椅都結著乳白色的蛛網,散發著輕微的黴味。
秦究掃開面前的塵埃,抵著鼻尖四下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