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殺了公爵五次,那些黏稠的黑影也出現了五次,像永世不得安息的亡靈。
直到第一批迴來的考生帶回了“遊惑秦究遭受詛咒”的訊息,趙嘉彤才終於回歸理智。
她被其他人攔在牆角,喘著粗氣紅著眼,眼睜睜看著公爵又一次死而複生,拖著長長的披風走下樓去。
“殺不死,燒不壞,拆開還能合上……”趙嘉彤說,“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弄死他?”
最重要的是,在不受詛咒的情況下弄死他。
現在遊惑和秦究變成什麼樣,她已經不敢想了,一想就難受得不行。她不想看見那兩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不能見光的亡靈,永遠被困在黑暗陰濕的老教堂裡。
“就算想到辦法,現在也不敢試。”有人一針見血地說。
“對,沒法試。試了那兩位傷得更快。”
“不止,按理說我們喝過酒吃過東西,相當于都將身體貢獻出去了。這詛咒肯定會漸漸蔓延開來的。”
“是啊!”有人納悶地問:“我們都吃了東西的,為什麼沒事?”
“你吃了多少,人家吃了多少?我覺得可能是公爵一夜之間複生太多次,詛咒轉移得很急,就先挑了兩個。一來他們吃的東西多,二來他們最厲害,三來他們最先動手殺公爵。”
“說到這個……我看他們晚餐沒有刻意少吃,不會就是為了吸引火力吧?”
眾人面色沉重心情複雜。
“我不知道有沒有記錯,這場考試期限是多久?題目有說麼,我怎麼沒有印象了?”有人突然問道。
趙嘉彤低聲說:“沒有,題目沒給確切時間,我可以確定。”
眾人沉默許久,問:“那豈不是連熬時間都不行?該怎麼出去?”
“既然……”有人在沉默中開了口,“既然殺不了公爵,那就只能殺病人了。”
解脫有兩種——
殺了公爵,所有巫術回溯到最初。
殺了所有病人,死個痛快。
第二種方式他們始終在極力避免,但如今看來,已經避免不了了。
有幾個考生咬了咬牙,當場就要去鎮子上。
結果剛跑幾步,就聽見趙嘉彤說:“所有病人……是不是也包括剛受詛咒的?”
那幾個考生瞬間剎住腳步。
“……以前的考生是怎麼透過的?”
“也許有人下得了狠手,也許連續幾場都沒人透過。那些npc還是不是最初的npc,說的話是臺詞還是真的,誰知道呢……”
“反正我下不了手。”
至少目前還不行。
眾人徹底被這個問題困住,掙紮、糾結,遲遲找不到兩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