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上,還掛著一幅圓框油畫,畫著一隻餅臉的貓。
馬車夫不由分說把他推進車篷,一邊關門一邊說:“這一帶天氣不好,尤其這個季節。”
他跨坐在車頭,拎著韁繩朝遠處望了一眼說:“那邊黑雲已經過來了,再晚一點恐怕要下雨,先生夫人坐穩了,咱們得快一點兒,才能趕在雨前到莊園。”
車篷內其實很寬敞,正對車門的座位鋪了精美的軟墊,兩側還加固了扶手,那陌生姑娘就坐在那裡。她身邊還有足夠的空間,再坐一個胖子也綽綽有餘。
姑娘愣了半天,拍了拍身邊說:“那個……你也是考生?那坐這吧。”
沒等遊惑開口,她又連連搖手說:“你別誤會啊,我沒有要佔你便宜的意思。我也剛上車,比你早兩分鐘吧,那個馬車夫張口就是一句夫人,嚇我一跳。我跟他理論半天了,沒用,就不改。”
遊惑“嗯”了一聲,淡淡說:“系統搞的鬼吧。”
他依然沒有在她身邊坐下,而是坐在側位上,和她保持著禮貌又陌生的距離。
這姑娘也不是考第一場了,見識過系統的德行。
不過還是咕噥了一句:“什麼破系統還幫人已婚……”
“對了,這邊有面包和酒,你要不要吃一點?你看起來好像是不太舒服……”
那是一個銀桶,裡面放著硬邦邦的麵包,兩串葡萄,還有幾個銀酒壺。
遊惑覷了一眼:“你吃了?”
姑娘搖了搖頭:“我不餓,在休息處吃飽了來的。”
遊惑點了點頭。
他有些心不在焉,又掀開窗戶看了一眼。
“你在等人?”姑娘問。
遊惑抵著窗戶的手指頓了一下,片刻後應道:“嗯。”
可惜,馬車夫沒有要繼續等的意思。
這條路也沒有再來人。
遠處雖然有黑雲壓過來,頭頂的太陽卻依然熾烈。
這裡已經是仲夏了,陽光塗抹在樹梢,將綠色照成白。
遊惑在車裡坐了一會兒,才驟然意識到熱。
好像之前都沒回魂似的。
他脫了冬裝外套,只留了一件白色t恤。
姑娘說:“我這座位底下有個箱子,可以把外套塞進去。”
“謝謝。”
“我叫周祺,你呢?”
“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