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涼,跟夏夜的天氣截然相反。沖打得手腕濕漉漉的,甚至有點疼。
一瞬間的痛感幾乎讓遊惑從夢裡抽離,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
一方面,他就是那個撐著琉璃臺的人,另一方面,他又像在旁觀過去某個時刻的自己。
很奇怪,作為旁觀,他並不知道禁閉室關著哪個人,也不知道系統說誰會離開。
但夢裡的他情緒莫名變得有些複雜。
他很遺憾,但又鬆了口氣。
系統又重複強調了一句:
【如果他發揮正常,透過考試的機率極大。】
遊惑在夢裡擦了擦手指。
<101nove.的考生,也許趙文圖留給他的印象實在很深。
於是他問:“你真能放他離開?”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系統並沒有幹脆回答,它考慮了一會兒說:
【過於危險的人不適合直接放出去,我會按照相關規定處理的。】
遊惑皺了一下眉,把擦手的毛巾扔回臺面。
【另外,你這周去了兩次總控中心,比規定次數多了一次。】
遊惑一副懶得理它的樣子,徑直走進了浴間,裡面很快響起水聲。
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系統沒有繼續追究,它難得自覺,沒有在這種時候咕咕噥噥。
資料顯示,人在洗澡的時候最放鬆,五感都會弱化一些。它即便說話,洗澡的人也不會聽進去。
許久之後,遊惑弄幹頭發,換了身衣褲,接了杯清水往樓下走。
系統又開口了:
【這兩次考生禁閉,你單日內進地下室的次數比以前多。】
遊惑站住腳步:“你要真想渴死幾個考生,自己去抽考場的水,別死在我這裡。”
系統這下老老實實閉了嘴。
遊惑端著一張冷淡的考官臉走進禁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