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究。
目光對上的瞬間,遊惑突然感覺不到手裡握著的刀了。
直到對方露出一絲明顯的心虛和愕然,他才慢慢感覺到指關節的痠痛……
那隻勉強還剩點好肉的手,在不知不覺間攥得死緊。
他臉側牙關動了一下,緊咬片刻,試著叫了一聲:“秦究?”
嗓音沙啞,不知是因為詛咒帶來的病痛,還是因為緊張。
直到這一刻,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居然會緊張。
甚至……有點慌。
對方靜了片刻,不知是太過意外還是怎麼。
又幾秒後,他用同樣沙啞的聲音說:“我在。”
全身血液又回到了心髒。
這就顯得遊惑臉色白得像寒霜,他閉著眼睛重重呼吸了兩下,掄著刀就過去了。
秦究象徵性地讓了兩下,除此以外幾乎完全不還手,三兩下就被掄倒在地上。
遊惑跪壓在他身上,刀尖對著秦究頸側,距離只有不到兩公分。
“你發的哪門子瘋?!”
秦究對威脅著他的刀尖毫不在意,他手肘撐著地,上半身微抬,安撫似的說:“沒有發瘋,放心,別生氣。我有底牌才會這樣。”
他的嗓音又低又沉,在臥室裡回響,像夜色下微啞的大提琴音。
他夾起一張卡牌,對遊惑說:“記得麼?我抽到過這個,可以在考場內學會任何一種技能。”
聽了姜原的話,他突然意識到有一種讓公爵最接近死亡的辦法。
公爵佔用別人的身體,是因為他藉助巫術得以永生。而被他借用的人不行,所以對方死了,他雀佔鳩,順理成章頂下軀殼。
但如果公爵企圖佔用的人根本不會死呢?
那公爵就無法掌控這個軀體。
所以他在那一刻,借用“臨時抱佛腳”這張牌,學會了公爵的“永生”。
遊惑呼吸依然很重,臉色依然很冷,看起來一點兒也沒消氣。
他拎著秦究的衣領,一字一頓地說:“牌上寫著有一定機率,你哪來的自信自己一定能中這個機率?”
秦究張了張口。
他想說不要小看他的意志力,姜原能撐這麼久,他也不至於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