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為船長的那一年,剛好也是23歲,跟父親一樣。
這麼多年來,他偶爾會有所幻想,也許某一天,他能在海中找到父親遺留的痕跡。
但他始終沒有找到,直到今天,直到剛剛……
登船的時候,他看到了堆在雜物裡的鐵匣和懷表,和幼年記憶裡的一模一樣。
時隔三十年,居然如願以償。
盡管知道他們只是題目中的一部分,考生們依然有些感慨。
他們黯然消化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所以那些小——”狄黎給了自己嘴巴一下,改口道:“外面那些……都是在這裡遇難的船員?都是這個商船隊的?”
“應該是……”
“那破船艙裡那些骨頭??”
眾人面面相覷。
“應該既有船員又有考生吧。”
這些年裡,一批又一批船員誤入這片荒島。
那三隻章魚有考生的時候抓考生,沒考生該死就抓船員,總不會虧待自己,日複一日,在那個破舊的船艙裡堆出了山一樣的白骨。
怪不得白臉們看到章魚會那樣憤怒……
命都是在它們那裡送的。
如果還活著,他們會是某個人的父母、某個人的孩子、某個人的戀人、某個人的家……
遊惑四下掃了一圈。
船艙裡少了一個人,這居然讓他不太習慣。
趁著眾人七嘴八舌一片混亂,他開啟活板門板。
人臉糾纏而成的風含著潮濕水汽,像一大片迷濛的雲,以呼嘯而來的張揚姿態籠罩在商船船頭。
在它們面前,站著遊惑在找的人。
活板門吱呀一聲響。
秦究轉頭看過來。
“你沒進船艙?”遊惑翻身上了甲板。
秦究愣了一下又眯起眼睛:“特地出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