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究說:“沒事,不是怕耽誤。”
小李好奇:“那是因為什麼?”
秦究懶懶一笑,沒回答。
小李很懂分寸,也沒有多問。她只是偶爾會想,這個人還要等多久呢?
好在這個時間並沒有太長。
第二天,同樣是清早,小李同樣輪值一夜要跟同事交班,在交班前最後例行公事地查一下房。
她把新的點滴瓶掛上,調節好了速度,跟秦究簡單說了兩句注意事項便打算離開。
就在她退到病房外合上門的時候,忽然透過方形的玻璃,看見那個長久等待的人傾身向前。
半開的窗簾外是茫茫冷白,大雪應和著節氣連下三天,天寒地凍。
走廊比屋裡要冷一些,小護士在原地怔愣許久,直到手指尖感受到一抹涼意,這才意識到……病床上的人終於醒了。
……
遊惑在夢裡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剛到終點,就感覺自己被人抱住了。
熟悉的氣息籠罩過來,強勢、親暱又溫柔。他因為不舒服而緊蹙的眉頭慢慢松開,還沒完全睜眼,就啞著嗓音低聲道:“秦究?”
遊惑太久沒說話,並沒能真正發出聲音,但秦究卻好像聽到了……
他好像總能聽到。
他沉沉的嗓音落在遊惑耳邊,說:“我在。”
他說:“親愛的,你睡了好久。”
那天小護士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寸步不離地等著。
他沒回答。
其實是因為很久以前,他對他的大考官說過一句話。他說:等哪天從這倒黴系統裡出去,我陪你再去檢查一下眼睛。如果要做手術也沒關系,我會在旁邊等著,等你睜眼。
後來種種意外,他錯過了那一幕,甚至忘了這句話……他始終耿耿於懷。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不想再食言。
從此以後,他都不會再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