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找不到原因,只能歸咎於考官a不喜歡他。
又過了不久,這批新加入的監考官對於系統失控的認知越來越深,這使得他們和初始監考官之間的分界線越來越寬。
等意識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變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派系。
初始監考官們主張循序漸進,一點點對系統進行修正和調整,屬於溫和派。而新來的這批監考官則主張大刀闊斧,不行就報廢掉整個系統,屬於強硬派。
當然,所謂的派別都不是放在明面上的,沒人會在系統的全方位監控下嚷嚷著怎麼處理它,但每一個人心裡都清清楚楚。
理念不同,兩個陣營之間的問題越來越多,開會就成了家常便飯。
他們需要一個場合,把沖突和對立都丟擲來。
秦究和考官a的交集終於多了起來,只是每一次都伴隨著矛盾和爭執。
會議桌很長,他們分坐兩端,周遭是激烈的唇槍舌戰。
很奇怪,以前的那些合作其實很有意思,如果秦究和a在那種環境下相處、相熟,應該會很愉快,甚至可以成為朋友。
但a全都避開了。
而現在這些會議,氛圍總是激烈又混亂,說是最糟糕的相處環境也不為過,a卻場場都來。
很多次,秦究會突然感覺a在看他。
他抬眼望過去,有時會看見考官a正垂眼看著桌上的檔案,有時會真的對上a的視線。
對方的目光越過混亂和爭吵,靜靜地投落過來。秦究很難看清他的目光裡有些什麼,他在想些什麼……
光太晃眼了,桌子太長了。
某些極偶爾的瞬間,秦究會恍然産生一些錯覺。覺得這種交織著沖突和對立的相視似曾相識,他好像曾經也這樣長久地注視過什麼人,但他想不起來了,可能是在某個夢裡吧。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見到考官a的次數越來越多。
有時他們各自帶著一群人,在會議室的長廊或是雙子樓外擦肩而過。
有時他會看見那輛黑色的車。隔著車窗,他看不見對方的臉,也不知對方因為什麼停在街邊。
有一次,天色將夜,街邊的路燈亮起了光。
秦究和幾個同僚從雙子樓出來,正要往住處走,快要進門的時候,像是有感應似的朝遠處看了一眼。
一輛熟悉的車停在街角,拉下長長的陰影。
同僚見他突然停步,跟著停下來問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