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結束通話,他就開始頭疼起來——監考官gi……秦究橙色違規,要進雙子樓裡最難熬的特殊處罰區,偏偏主管那塊的楚月不在,於是送秦究受罰的人就成了他。
其實遊惑剋制力很強,骨頭也夠硬。
他可以理智地避開一切輕松愉悅可以培養感情的場合,每次見秦究都隔著長長的會議桌,隔著對立陣營間的天塹鴻溝。但這不代表他看到秦究受傷流血也能保持無動於衷。
這對最近的考官a來說尤其難。
因為數月之前,秦究藉著核心區不受監控的便利問他:“你介意跟我這個死對頭兼半個下屬談個戀愛麼?”
聽到那句話的瞬間,遊惑幾乎想問他:“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但他知道,秦究沒有。
那些發生在兩個人之間的事依然只有他一個人記得,但秦究還是問了那樣的話,這比想起來了更讓人難招架……
車窗突然被人敲響,遊惑轉頭一看,高齊在外面沖他打手勢。
遊惑放下車窗,“你怎麼在這裡?”
“剛從考場回來,這場搞得我頭痛得要死……”高齊扒在窗沿朝副駕駛座看了一眼,“讓我蹭個車怎麼樣?這會兒有空麼,咱倆喝一杯去?我需要來點酒精壓一壓。”
遊惑看著他掉到臉上的碩大黑眼圈,“沒空。”
高齊:“這麼絕?”
“真沒有,”遊惑瞥了一眼不遠處顯眼的雙子樓,眉心飛快地蹙了一下,“我要去白燈區。”
“白燈區?去那兒幹麼?”高齊臉色刷地一白。
白燈區是雙子樓的特殊區域,有單獨的電梯直通上去,他知道遊惑以前在那受過處罰。那種級別的違規往往涉及系統核心,無關人員不能多問,這是明令禁止的。
高齊雖然不清楚許可權最高的考官a為什麼會被罰,但他見過對方從那裡出來後的模樣。
不管因為什麼,他都不希望遊惑再進一次。
“gin違規,楚月不在,我過去一趟。”遊惑說。
“喔,嚇我一跳。”高齊明顯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又提高了音調:“那混蛋又違規?剛剛的事?”
“前天一次、昨天一次,合併了。”
高齊翻了個白眼,“我真是服了他了,喝酒的事當我沒說,你去吧,我回房子補覺去。”
遊惑“嗯”了一聲,正要關上車窗走人。卻聽見高齊又補了一句:“你還真得趕緊去,我剛剛從碼頭上岸的時候看見他了,好像就是在往雙子樓走。”
“誰?”
“還有誰?你要盯著受罰的那個啊。別人提前一點到可能是緊張,他就難說了,別又搞出什麼事來。”
遊惑幾乎立刻趕到了雙子樓。
他習慣了每時每刻被系統盯著,任何想法都不會流露在臉上,在大多數人眼裡,他只是例行公事來盯一個令人頭疼的家夥,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可當他電梯裡出來,隔著幾步之遙跟秦究對上視線時,那種濃稠的、壓抑又剋制的東西乍然翻湧上來。
儀器燈光在閃爍,表明受處罰者已經核驗過身分,準備進處罰通道了。
只是不知為什麼,秦究沒有直接進那扇門,而是站在儀器旁邊,手指還搭在熒幕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