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只因為這丹藥是可以壓制礦毒,不至於落得個身體衰敗、修為盡散的下場。
要是以前,顧長然會覺得這樣的舉動丟人現眼,而現在,他一點也不在乎顏面,投身其中,率先搶得一把丹藥。
為了防止被別人搶走,他不顧丹藥中還混著泥土,一把塞入其中。咀嚼片刻,混著沙礫泥土一起嚥下。
丹藥入口化作一團熱流,撫平著經脈中的暗傷。
顧長然抓緊機會,閉目吐息。
送丹藥過來的人,正在與黑石礦脈的管事聊天。
“費勁給他們發這些丹藥做什麼?死了換一批不就行了。”
管事撥動著算盤:“死了你給我去招人?一枚丹藥的成本是一枚靈石,足以讓礦工再多幹一半的活,算下來還是賺的。”
送藥人也只是發下惱騷:“也不知道這丹藥是誰閑的沒事研製出來的。”
管事還真的知道是誰研製的:“饒春白。他以前也是這裡的礦工。”
“饒春白?”送藥人吃驚。
管事:“你認識?”
送藥人:“倒不是認識,最近這人在小重城裡鬧得沸沸揚揚的。”
管事來了興趣:“什麼事?”
送藥人:“就是說他是奪舍之人,證據都存在留影石裡,刑司要抓捕他歸案。”
顧長然分神聽著,不知不覺停止了吐納。
聽見饒春白的訊息,他先是一喜,隨後又聯想起了不久前徐寧給他的傳音。
徐寧說,饒春白發了一大筆財,他們正想辦法“取”,等取到了錢,就來贖他。
難道這些都是徐寧的手筆?
顧長然手指虛虛一握,靈氣轉動。
徐寧的傳音他還留著。
若是現在拿出來,完全可以在刑司面前證明饒春白的清白。
要拿嗎?
顧長然動作一頓,思索片刻,手指用力,直接捏碎了傳音。
傳音化作了點點熒光,很快暗淡了下來,不複存在。
之前他是在懺悔。
可現在想來,與其證明饒春白的清白,不如讓饒春白與他一起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