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川吸了幾口氣,把手機從耳邊拿到面前,眯著眼睛看時間——七點半。他嗓子幹啞:“告訴你幹嘛。”
“可是他們幾個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三年了,前後算算都三年了靖川!就我一個人不知道,你自己聽聽這事,你良心上過得去嗎!我還是你的好兄弟嗎!”
“沒告訴他們,他們自己看出來的,你問問自己為什麼沒看出來。”
“草!我要是能問出來,我還用一個晚上睡不著覺,我痛苦啊,我自卑啊,哥,你說說,為什麼我就看不出來。我想來想去,你倆他媽的那麼明顯,我為什麼沒看出來?!”
靖川太陽xue突突地跳,閉上眼睛把電話掛了。
沒過一分鐘,靖川就聽見隔壁屋傳來一聲吼:“你有毛病吧鄭家利!才他媽七點!七點!”
阿姨七點半這時候已經在準備早餐了,家裡多了兩個人,唐思雲很爽快地主動給她提了漲工資的事情,阿姨這幾天飯都做得更豐盛了許多。一出廚房看見餐廳裡坐了兩個小的,還嚇了一跳。
“你們兩個今天這麼早,是有事要出去?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聲,早飯還沒弄完,要不……”
江暢擺了擺手,狂打哈欠:“沒事阿姨,不用管我倆,不急著出門。”
阿姨點了點頭,給兩個人倒了杯剛打好的豆漿又回廚房了。
今天江暢沒事做,本來打算上午狠狠補一上午的覺,他放寒假幾乎沒睡過什麼懶覺,每天都是早上起床,上午就出去跑單子了。結果被鄭家利七點半的一通電話哭得毫無睡意。一開門就看見倚在房間門口的靖川,很顯然鄭家利是先給靖川打的電話。
“我昨天就不該賤一下告訴他這件事,看看他這次什麼時候能看出來。”江暢面無表情地說。
靖川坐在他旁邊,隨手揉了一把江暢的雞窩腦袋。
江暢的頭發是細軟型,只要昨晚一洗頭,第二天早上肯定睡得亂七八糟,後面的頭發貼著腦袋,其他地方很自由地群魔亂舞。他說話兇巴巴的,帶著起床氣,看著特可愛。
江暢斜著眼睛看靖川:“別動手動腳的,什麼位置什麼身份,還在考察期呢。”
靖川立刻把手移開,把豆漿又往江暢面前推了推:“您請。”
江暢皺了皺鼻子:“拿阿姨打的豆漿獻殷勤,你自己沒有行動嗎?不是說追我嗎!”
還真有,今天是情人節。
唐思雲特意選的情人節前一天去領證,這樣既避開了情人節領證的高峰期,日子也一樣很方便記。當初江暢知道領證的日子的時候看日歷,還跟唐思雲提了一嘴,說第二天就是情人節了,你倆真會避。
但真的到了這天江暢還是忘了個幹淨。
坐在靖川車上才想起來,突然說:“今天是不是情人節?”
靖川答:“想起來了?”
江暢一下子來了精神:“我們去哪兒?”
“跳傘。”
靖川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