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嘛，哥哥也太經不起了，我看你臉色比我還僵硬，馬上吃飯爸媽還能看不出來，你看，現在不是好多了。”
聞人宇在安慰魏溪時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反倒是聞人皓，緊張的就差走路同手同腳了。
聞人皓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想敲醒弟弟的沖動，咬牙切齒道：“我說你怎麼慫的像個鵪鶉，和那天在你宿舍裡判若兩人，原來是騙我玩？”
“哪能啊哥！”聞人宇連忙摟住兄長的肩膀，嬉皮笑臉地晃了晃：“我還指望你在爸媽打斷我的腿的時候攔一攔呢！”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兄弟倆瞬間僵住。
門被推開，聞人媽媽抱著孫子探進頭：“杵在這兒說什麼悄悄話呢？洗手吃飯了。”
她目光在聞人皓緊繃的臉上停留片刻：“少欺負你哥。”
“還有，今天包了你愛吃的三鮮餡餃子，你爸特意去買的蝦仁。”
飯桌上，氣氛比想象中還要歡：“今年冬天冷，我們去海南過年吧，你們看怎麼樣？”
“好啊，好啊！”小孩子什麼也不懂，跟著起鬨傻樂。
聞人宇當然不願意，說好了要到魏溪家拜訪呢，總不能食言吧，而且，他出櫃之後，家人還有沒有心情度假還是未知數。
眼看倆兒子都不吱聲，兒媳也沒有以往出去玩的開心，聞人爸爸感覺不對勁：“幹嘛呢？過年要加班？”
這是問大兒子。
“同學聚會？”這是問小兒子。
“和閨蜜約好了逛街？”這是問兒媳。
三個人面面相覷，空氣突然安靜得可怕。
聞人媽媽夾了個餃子放進小孫子碗裡，輕咳一聲打破僵局：“老頭子，你這話說的，孩子們各有各的安排，咱們啊，別瞎操心。”
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聞人宇，“小宇，你是不是有情況，大三了，談女朋友很正常。”
聞人宇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顫，聞人爸爸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看似隨意地說：“你張阿姨家兒子前陣子帶物件回家，人家姑娘嘴甜得很，把老兩口哄得一愣一愣的。”
他頓了頓，茶杯在桌上輕輕叩出聲響，“咱們家也該熱鬧熱鬧了。”
氣氛烘托到這裡了，再不說就要到下回，聞人宇抬頭看了沒有幫上忙的聞人皓：“我有喜歡的人了。”
小侄子突然拍手：“叔叔有喜歡的人啦！是不是我要有小嬸嬸了？”
“哦？”聞人爸爸挑眉，端起茶杯又放下，“人姑娘是哪兒的？”
空氣再次凝固。聞人宇攥緊褲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不是姑娘。”他閉上眼，豁出去般喊出：“我喜歡的是男生！”
飯桌上死寂一片，只有小侄子懵懂地哼著不成調的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