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從未見過段晏這樣低聲下氣的時候……
寧詡被他求得幾乎有些飄飄然了。
難不成是怕朕以後斷了他的養老金,他一個殘廢在宮中難以求生,這才如此示弱服軟?
那他現在是不是無論做什麼,段晏都不會反抗?
……豈不是大仇得報的機會正在眼前?
寧詡被段晏拉著,慢慢也倚靠在了床頭,面上還有些發紅,心跳得也很快。
他的手還放在青年領口,指尖一動,就能觸碰到脖頸下那一塊光潔的肌膚。
段晏習武,乍一看去猶如個文弱書生,實則身上的筋骨皮肉比常人更為堅實,寧詡在他胸口戳了幾下,心中竟似無端被根羽毛撓了一般,細微地發起了癢。
但還沒等他說什麼,青年突然捏住他的手指,與寧詡對視片刻後,低下頭,虛虛親了親那指尖。
寧詡:“……!”
臉上的熱意更甚,帳簾內的氣氛彷彿也在不言不語中升溫,見段晏終於來攬他的腰,寧詡意識到可能要發生什麼,既有幾分害臊又有些緊張地道:
“朕、朕要在在……上面。”
段晏壓他一次,他壓段晏一次,以後就算是扯平了吧?
等這番孽緣了結,他也可以除了段晏侍君的身份,賜一處京城的質子府,讓段晏搬到宮外去住……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將來,兩個人便算是橋歸橋路歸路,不必再相見了。
寧詡朦朧中想到這裡,心裡忽而湧上幾分沒來由的失落。
他與段晏這段亂七八糟的露水情緣,也該是時候結束了。他要和小青認認真真批摺子,處理朝務,好好上班,不能再和段晏這個敵國質子成天糾纏吵鬧了。
明明只是第一眼見到的人……論特殊,段晏是有些特殊,但那點特殊,也不應影響他這麼久……
寧詡思緒複雜紛亂,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段晏雙手箍住他的腰,然後把寧詡抱到了自己腿上坐著。
隨著青年的動作,寧詡糊塗地想,好像哪裡不太對啊……
他坐在段晏身上,段晏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寧詡能舒服點。
寧詡兩隻手搭在青年肩上,漸漸感到顛簸起來,某個地方有了熟悉又陌生的觸感……
終於發覺事情的發展和想象中截然相反,寧詡才睜大眼,酸軟無力地掙紮道:“喂……你——唔!”
今天的禦書房,夏瀲獨自整理了一天的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