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不置可否,他想做什麼,本就不必盡數告知寧閬。
“你真要洩憤,拿這樣的假東西有什麼用?”寧閬接過那麻繩,看了看,失笑道:“應去後山抓兩條真家夥來,讓皇兄嚇得花容失色,淚眼婆娑才妙。”
段晏:“……”
神經病。
他原本是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想起寧詡那模樣,不擅武,時常動作遲緩力氣微弱,要是在驚慌之下,被不長眼的畜生咬到了怎麼辦?
段晏雖迫切地想與探子見面,但並不想真的傷了寧詡。
……就當他是一時心善吧。
當然這番話,是不必對旁人言明的。
寧閬見他神色冷淡,也不強求,百無聊賴地將麻繩扔給了身邊的僕從,道:“你與七皇子一起,支開皇兄廂房附近的侍衛,再將這繩子丟進去吧。”
“七皇子,”寧閬又笑了笑,說:“今後可別忘了本王今日的恩情。”
段晏也似有若無地笑了一下,道:“當然。”
寧詡從榻上摔了下來。
驚惶萬分時刻,他還不忘往四周摸了摸,確保自己身旁沒有蛇出沒。
外頭聽聞他的叫聲,立時也亂起來,宋公公大喊:“陛下,陛下怎麼了?啊呀,段侍君……?!”
房門砰地被人撞開,一個熟悉的白袍身影快步進來,一眼瞧見那窗下“蛇”物,立即出手將其擒住。
寧詡呆呆坐在榻下,看著段晏如風一般進來,又卷著那蛇如風一般走了出去。
宋公公的叫喊聲不絕於耳:“啊啊啊蛇!……段侍君,小心!……快快打死那畜生……啊怎麼不見了?!”
塵埃落定後,寧詡又看著段晏站在門外,拍了拍身上衣袍,而後邁步進來,走到他跟前,彎下腰道:“陛下,已經無事了。”
寧詡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你……你將那蛇捉出去了?”
段晏伸出雙手,扶住寧詡的腰,把人從地上攬著腰抱起來,一邊回答:“對,只是那蛇靈活,臣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它溜出去了,不見蛇影。”
寧詡嚇了一跳,擔憂地問:“那你有沒有被咬到?”
青年的動作頓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寧詡會問他這個問題。
“……沒事,”段晏的嗓音低了下去,安撫道:“這點自保的身手,臣還是有的。”
他給寧詡拍淨了身上的塵土,讓人坐在榻沿上,垂下眼看著寧詡,說:“看來這玉泉寺蛇類確實多,陛下獨自一人睡在屋中,臣心有不安。”
寧詡覺得哪裡不對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