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
這藥效……出乎意料的猛啊。
寧詡:“啊啊啊啊啊!”
宋公公在外頭焦急地叩門:“陛下,陛下?發生什麼事了!”
他想推門進殿,寧詡卻反應過來,趕緊抵住殿門,叫:“宋公公,快去請禦醫!”
宋公公一驚:“陛下,為何要請禦醫?何人病了?禦醫過來起碼也要小半個時辰,陛下,陛下,快讓奴才進去瞧瞧是怎麼了……”
寧詡轉頭看看已經意識不清的段晏,欲哭無淚道:“傳朕旨意,任何人無召不得進殿,快去請一位禦醫過來治屁股……”
殿外亂成一團,寧詡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怦怦跳的心髒平靜一點。
他快步走近段晏身旁,彎下腰,用手背貼了貼青年的額頭。
果不其然,燙得令人心驚。
寧詡嚇了一跳,正要把手收回來,段晏卻像是突然有了力氣般,飛快地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眼睫一抬,盯著寧詡:
“陛下決定好了?”
寧詡又是驚慌又是委屈又是生氣:“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
段晏扯了扯唇角,嗓音輕飄飄的,哼道:“看來……陛下心裡還是有臣的。”
聲音雖然小,寧詡還是聽見了,但卻抿緊唇沒有回話。
他此時心亂如麻,根本顧不得思考那麼多有的沒的,只知道——他不想讓段晏死。
可能這就是天道好輪回吧,寧詡想,今夜之事,不正是當初他剛剛穿書時那一夜的翻版?
當初他因中藥而強迫段晏,如今段晏也用這招來脅迫他。
不管是什麼姿勢,當初段晏總歸是幫了他……那這個夜晚,他也幫段晏一次好了。
“你,”寧詡顫了顫長睫,低聲說:“你要把握分寸,不可以……”
兩個人跌坐在矮櫃下,段晏眼睛一眨不眨地專注盯著寧詡看,在某一刻,忽然湊近過來,親在了他唇畔。
寧詡緊張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面前的青年卻閉上了眼,被汗浸濕的眼睫黏成一縷一縷,乍一看去,竟像是被淚打濕的一般。
明明在榻上,兩個人曾廝磨多次,如今回憶起來,卻從未正兒八經地親過。
寧詡愣在原地,隱隱品嘗到這個親吻裡含著的血腥氣。
段晏的動作生澀又笨拙,一開始只是在唇邊磨蹭,過了一會兒,又抬手狠狠將寧詡勒進懷裡,如同著了魔似的啃咬,試圖撬開那齒關,長驅直入。
燕國的人永遠都想不到,他們皎皎如玉的七皇子,年少成名的七殿下,曾受萬民敬仰的翩翩君子,會有一天半跪坐在磚石上,狼狽地、沉迷地、彷彿失去理智發了瘋地,去親敵國傳聞中聲名狼藉、暴虐荒淫的年輕天子。
寧詡渾身發起顫來,被親了半天才終於有所反應,正要掙紮,手卻碰到了段晏衣襟掩蓋下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