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正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見寧詡抬頭,似是有些意外,頓了一頓,才出聲:“怎麼了?”
“你——”寧詡蹙眉,沒頭沒腦地又問了一遍:“真的願意……嗎?”
段晏揚起唇,說:“當然了。”
“久聞陛下國色天香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青年緩緩道:“承歡於陛下這等美人身下,段某心甘情願。”
寧詡覺得哪裡不太對,但他現今已經非常難受,也無法思考那麼多,索性不想了。
好不容易解開腿上的繩子,又解開手上的,再將束縛全身的幾條麻繩扔了。
寧詡花這一番功夫耗費不少力氣,熱得額間出了細汗,手上酸軟,跌坐在榻中央。
段晏終於掙脫綁縛,倚靠在榻上一角,垂著睫,慢慢地揉著手腕,面上神情晦暗不明。
寧詡此時頭昏腦漲,沒留意他的神色,斷續問:“可以了吧,朕能、能上……上了嗎?”
青年伸出手,將滾落在軟被邊的那碧綠小藥罐拿了起來,攥在掌心。
“可以啊。”段晏一抬黑眸,笑著道。
寧詡緩慢挪動過去,手剛搭上對方肩膀,就感到臉上一痛,是段晏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頜。
不知是否寧詡幻覺,他覺得段晏眸色冷冰冰的,目光像是審視一般,從他臉上滑過。
“陛下這模樣,頗有幾分可愛。”段晏語氣平靜:“今夜,我必定好、好、伺、候陛下。”
最後幾個字說得很用力,與此同時,寧詡肩上傳來一股大力,將他猛地推倒在了榻上。
在被段晏壓住之前,寧詡懵懵然地想——
為什麼同是中了藥,這人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啊?
難道之前那副虛弱狼狽的樣子,都是……都是裝的嗎?
他還在愣神間,褻褲就被段晏扒了。
寧詡:??!
兩人在榻上扭著翻滾了片刻,最後還是段晏佔得上風,但卻和寧詡一樣不得章法,胡亂摸索半天,弄得寧詡痛得直張嘴咬他。
疼痛顯然無法緩解藥性,好在段晏無師自通般學會了一點東西,又藉著那些散落的玉製品,才終於將寧詡一同扯入混亂的漩渦中。
晨光微晞,透過寢殿的格子窗映照進來。
長頸銅鶴上的燭火已經燃盡了,大殿陷在一片昏暗當中,層層垂落的薄紗將最裡面的情形遮掩,殿內安靜異常。
在這樣安靜的時刻,寧詡顫了幾下睫毛,睜開眼。
他放空地盯著上方的深紅帳頂,盯了足足有一刻鐘,才回過神來。
思緒回籠,身上的知覺也終於漸漸複蘇,寧詡感覺自己像跑了三千米,不僅哪哪都痠痛,腰部以下,甚至幾乎是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