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語氣複雜:“先前種種不適症狀,還以為是染了風寒。而今才知,那兩個月,太醫院開給朕的都是安胎藥、補氣湯,根本不是治風寒的藥。”
見面前兩人木木然站著,寧詡以為他們不信,又補充道:“你們驚訝也不奇怪,朕也是花了不短的時日才勉強接受此事,為何朕身為男子卻能有孕,太醫院也無法給出答案……”
“算算日子,”寧詡沉吟了半晌,說:“應有六個月了吧。”
宋公公倒吸一口涼氣,無聲地張了張嘴,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寧詡大驚失色:“宋公公!”
好在宋公公暈了一會兒就醒了,醒來後坐在地上抱著寧詡的腿,淚水決堤似的往外湧。
“都是奴才該死,沒能看顧好陛下!”宋公公神情痛苦,朝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
他此刻算是想起來了,在寧詡剛剛出現食慾不振等等症狀之時,太醫院就曾派人來問過他的話。
那時候院判隱秘地問他:“這段時日,有無妃嬪侍寢?”
又提醒說:“陛下龍體近來氣血兩虛,需得好好靜養,不宜再行房事。”
而他那時怎能想到有孕那方面去!回了院判的話,說宮中沒有娘娘只有數位公子,這些天來並沒有人侍寢過。
院判卻仍是追問,先前有無公子侍過寢,還說寧詡龍體受損,不同尋常雲雲。
他那個時候怎麼回答來著?
宋公公思索片刻,猛地一驚。
他當時答話:“兩月前,宮中曾有一位……侍君,用過宮中禁藥,難不成是那個時候傷了陛下?”
胎兒已經六個月……六個月……
宋公公數了數日子,眼前一黑。
是那段、段……段——
夏瀲的嗓音同一時間響起,不太確定地問:“是……是燕國陛下……嗎?”
寧詡咳了一聲,耳根微紅,別了下臉,假作平靜道:“是。”
夏瀲雖早有所察覺,但親耳聽到寧詡承認,還是神思恍惚了片刻。
宋公公更是如遭雷擊,他他他家陛下曾數次召那段晏段侍君留殿侍寢沒錯,但但但——
就算男子懷孕在史書上有前例可依,為何懷上孩子的是他家陛下啊!!!
啊???
為什麼啊!
夏瀲回過神來,不禁說:“陛下,段晏此人對您犯下這等不敬之罪,還叫您飽受懷胎的苦楚,太醫院真就無法可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