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青年道。
手指靈活地勾起衣帶,替寧詡規規整整地系在了身後,又取來薄披風,披在肩上,這樣在披風的遮擋下,圓潤的腹部就不會顯得過於明顯。
即使已經接受自己能懷孕的事實,段晏也知道寧詡並不喜歡旁人盯著自己的肚子看。
寧詡站在原地,看著青年任勞任怨地幫他打理好一切,想了想,又對段晏道:“你過來。”
青年抬起眸,有幾分不解,但還是靠近些許。
下一刻,寧詡就仰起脖頸,對著段晏的唇啄了一口。
“獎賞,”他退開半步,清了清嗓子:“不必言謝。”
段晏:“……”
寧詡見他神情複雜奇特,正琢磨這人又在想什麼呢,就被段晏伸手牽住了。青年俯身過來,另一手輕輕捏住寧詡的下頜,不由分說地再次含住那人柔軟的唇。
唇相抵著摩挲舔吻,稍稍一用力就逼得寧詡張口,而後更是長驅直入,力道之大令寧詡覺得自己唇齒都微微發麻。
……明明已經有過許多次床底之事,還懷上了孩子,但如此親密的深吻,直至近來幾日才堪堪開始頻繁體驗。
第一次的時候,段晏還掌握不好技巧,把寧詡親得快缺氧暈厥過去,好在最後意識到了,及時松開手才沒釀成嚴重後果。
此刻雖技巧有所進步,但兩個人仍舊沒能找到如何順暢呼吸,因此段晏也僅僅是親了半晌,就放開了寧詡。
“這樣的,才叫獎賞,陛下。”青年低低道。
寧詡被親得唇瓣泛著豔紅色,還蒙著一層薄薄的水光,氣喘籲籲片刻,才抬袖擦了擦嘴,說:“一大早你就……”
殿門忽然被急匆匆地連叩了許多聲,這一次不是宋公公的聲音響起,而是段晏帶來的幾個親衛之一:“陛下,京城中那家染色鋪的何老闆一家人,從外邊回來了!”
何老闆帶著他的小兒子自去年年關前出了京城,過了大半年才回來。不僅如此,據探子回報,還一併帶回來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對鄰裡聲稱是小兒子在鄉下娶了一新婦,只可惜誕下孩子後那婦人便因病撒手人寰。
這番論調錯漏百出,寧詡自然是不信的,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支隊伍回來,那何老闆的小兒子還身體康健,明顯是尋到了神醫,順利以男子之身把孩子生了下來。
既有了神醫的訊息,寧詡便開始焦急起來,段晏更是一刻也坐不住,立時便吩咐安排與何老闆那小兒子的見面事宜。
兩日後,何老闆正在重新打理自己的鋪子,突然有一隊灰衣男子魚貫而入,二話不說將他鋪子的門關了起來。
放下三錠金元寶後,為首之人極有禮貌地“請”何老闆和他的小兒子,以及那個正在睡覺的嬰兒,從後巷出了染色鋪,上了一架窗子上蒙著紗布的馬車,行駛半個時辰後,才到一酒樓後院內停下。
幾人到了酒樓深處的一個房間,進門後才發現裡面鋪著羊毛地毯,陳設裝飾皆是價值不菲,而靠裡處立了一道屏風,隱隱約約能瞧見屏風後或坐或立的幾道人影。
“公子,人已帶到了。”
得到屏風後默不作聲的允許後,那群灰衣男子又退下,剩何老闆等人在房中一頭霧水。
“敢……敢問這幾位公子,”何老闆拱了拱手,試探性問:“為何將我和家人帶至此處?”
寧詡坐在屏風後,這屏風是雙面各有不同的,從何老闆的方向看來,什麼也瞧不清楚。而屏風後面的人卻能清晰地看見面前的景象。
寧詡的目光在何老闆誠惶誠恐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就轉去看了看他的小兒子。
那清秀青年約莫二十歲出頭,穿著一身素色長袍,身形瘦弱,臉色也有幾分蒼白,懷裡緊緊抱著一個裹在綢布中睡覺的嬰兒。
寧詡的視線停留在那孩子身上片刻,有些心軟,於是抬起眼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