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婉離職了?”肖建德坐在木質椅子上,背後是一塊“公正嚴明”的牌匾。
站在桌子前面的男人低著頭說:“是的肖局。”
“知道了,你們繼續盯著子州。”說完肖建德揮了下手,男人就低著頭往後倒步著退了出去。
肖建德閉上眼睛沉思,許久,他睜開眼睛拉開左邊抽屜拿出了另一個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是我,肖楓這幾天有什麼異常嗎?”吳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說好的三天一彙報,現在肖建德卻突然特意打電話問他,況且自己昨天才彙報完,但是他還是想了想說:“除了前兩幾天晚上值班外沒什麼異常。”
肖建德昨天聽見的時候權當是肖哲舟對自己的安排做出不滿的表現,可再次經過吳滔這麼一說他摸出一些別的來。“好,我知道了,你繼續看著他。”掛完電話後的肖建德重新把之前那個男人叫了回來,“週四週五交通管理局有人請假嗎?”
“孫靜雯上任後這幾天在局裡整改,這幾天都沒有人請假,但是孫靜雯的那個侄女蘇曉羽外派了一天。”
肖建德的眼神一下變得陰厲起來,“剛才怎麼不說?”
低著頭的男人雖然沒有看到他的眼神,卻從話裡意識到自己出了紕漏,更加卑謹地彎了彎腰,大氣不敢出一聲。
“行了,下不為例。”
男人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一如之前一樣出了門。
肖建德又叫來一個男人,“老徐,”祁先禮那邊的人你另外找人先看著,最近一週先盯緊子州。”
男人抬起頭來點了點頭,準備轉身出去時,又聽見肖建德叫住他,“你的眼睛真不打算做一下手術嗎?我們也不是說沒有條件。”
名叫‘老徐’的男人緩緩抬起斷了一節小指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空蕩蕩的左眼,向肖建德憨厚地一笑搖了搖頭。肖建德嘆了口氣,“去吧。”
昨天晚上就回到陵市的肖建德直接來了行政廳,他回去的這幾天堆起來的大大小小的事務不少,處理到現在都還沒到一半。正準備繼續處理剩下的時候,之前那個電話響了起來。看著來電顯示,肖建德眯了眯眼接了起來。
手機裡傳出低啞的男聲,“建德,前兩天先義兩口子來看我了。”
開門見山,祁先禮這是找他興師問罪來了,還不等他開口辯駁,祁先禮又繼續說:“你不用說了,我們兄弟倆這麼些年沒見了,難得他有心問起我,也怪我,怕他們跟著擔心自己沒說,倒忘了和你說幫我瞞著他們了。”
祁先禮在電話那邊又笑了兩聲。放在以前,肖建德或許還會被他這套話給迷惑住,但今日不同往昔,自己也是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過來的。
“哈哈哈,就像你說的,我也是想著你們多少年沒見過面了,所以一時間沒有思考周全,好在我就知道你不會介意。”
肖建德順著臺階下來,賠笑道:“你回陵市了。”
看起來是詢問,實際上肖建德聽出他這句話中沒有任何帶問的語氣。肖建德皮笑肉不笑地說:“昨天晚上回的,就是想著落下這麼多天,事情一大堆,正忙著加班加點地處理呢。”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肖建德沒再回話,對方結束通話電話以後,肖建德眼角抽了抽,他在監視自己。
“姐,你今天下班這麼早?也不對啊,才十點半。”看著玄關換鞋的祁婉,祁妍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我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