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週末沒有報什麼補習班。江燃一覺睡醒已經是上午十點。
他閉著眼摸了一把旁邊的床單,發現並沒有餘溫——昨晚他們倆悄摸打遊戲到大半夜,江燃困得走不動路,很自然的賴在弟弟房間睡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睡了個懶覺,江洵倒是早就起床了,去樓下跑完幾圈回來還煮了早餐,卡著他起床的時間端出來。
解決完早餐,江燃和弟弟騎車去買題本和練習冊,買完又去市圖書館借了幾本書。他們倆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在圖書館附近的濕地公園轉悠。
“我就說這個花肯定開了,上回過來還書都已經有花苞了。”江燃仰頭看著公園裡的木槿花,有點手癢癢的想畫下來。他還想說點什麼,忽然頓住腳步,“等等……阿洵,你聽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江洵側耳辨認幾秒:“好像是有聲音。”
這座濕地公園種了各種園景樹,中央有個不大不小的人工湖。這裡環境很好,他們小時候還經常過來野餐。
他們倆此刻站在湖邊,右側是一大片綠化灌木叢。就在他們倆前面幾米的草叢裡,隱約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似乎是有東西在草叢裡晃動掙紮,還有很微弱的咕咕聲。
江燃和弟弟對視一眼,把腳踏車停在路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撥開那片灌木。
只見灌木裡面躺著一隻渾身雪白的鳥,它左邊的翅膀有些彎折,爪子朝天的在灌木叢裡撲騰。
“這是……鴿子?好像不是普通鴿子,阿洵你看,它腿上綁了東西。”江燃遲疑地看了幾秒,避開鴿子翅膀,撩起那片綁著的布,看到上面寫了一串聯系電話。
江洵觀察片刻:“應該是賽鴿。”
“賽鴿?那上面的號碼應該就是它主人的聯系方式了。總不能放著不管,我打過去看看。”
江燃說完,已經很迅速地按照號碼撥了過去:“你好?我們在琴洲濕地公園撿到了一隻鴿子……嗯,好,那我們在這裡等你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江燃小心翼翼地把這只鴿子撈出來放在草坪上。江洵問:“它的主人怎麼說?”
“那個叔也是琴洲市的人,他已經在開車過來了,咱們等他一會兒。阿洵,你在群裡發個資訊,說我們晚點回家吃飯。”
江洵乖乖照做。
在等賽鴿主人過來的時間裡,江燃畫好了木槿花和賽鴿的素描,他剛把本子收起來,就看見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匆匆趕來。男人滿臉絡腮胡,穿著灰色沖鋒衣,肌肉看著很發達。
公園裡空蕩蕩的,大家都各回各家吃飯去了。男人很快鎖定了路邊的兩個少年:“兩位好,我剛才和你們聯系過,是來接賽鴿回去的。”
江燃站起來:“朱先生是嗎?你的鴿子在這裡,我們不敢亂碰,只是把它從草叢裡面撿出來了。”
江燃露出身後的草坪。那隻受傷的賽鴿蹲在地上,彎折的翅膀底下有些血跡,看上去很萎靡。
“對,沒錯,是我們家的雪影。”朱先生滿臉心疼,把賽鴿放進籠子裡。這位朱先生很健談,邊收拾邊和兄弟倆解釋,“這是我爸養的賽鴿,他腿腳不方便,都是我幫忙喂的。這次比賽也是我爸想報名參加,還是我折騰的。等會我帶雪影去獸醫那兒看看,嘿,老頭要是知道可要心疼壞了。”
朱先生安置好賽鴿,誠懇道:“多謝兩位小朋友,幸虧有你們,不然雪影就麻煩了。我給你們發個紅包,或者請你們吃頓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