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燃,你在嘀咕什麼壞話呢?”鬱青荷走過來,拿著報紙在兒子腦門上輕敲一下。
江燃捂住腦門:“沒有壞話。媽咪,你吃你吃。”
江燃借花獻佛,把弟弟剝的橙子掰了幾瓣遞給鬱青荷,還故意喊了幼時的稱呼。
“肉麻。”鬱青荷看著這兩個家夥,笑著搖頭回房間了。
等鬱女士離開後,江洵才從剛才的狀態恢複過來。不管怎麼說,他都不可能跟哥哥分開的。他側頭看著哥哥鼓起來嚼嚼嚼的臉頰,悄悄表忠心:“哥,我以後還給你剝橙子。”
江燃滿意了:“這還差不多嘛。”
……
兄弟倆這週末沒別的活動安排,這兩天基本就是做做家務,窩在房間裡打遊戲寫卷子,江洵還有競賽題需要完成。
週日晚上,兄弟倆還在書房做作業。江燃不愛寫數學題,沒做幾題就不耐煩了,扯過旁邊的草稿紙畫火柴人漫畫和速寫。
江燃在藝術方面很有天賦,小時候就能畫畫幫助破案,長大之後對色彩和線條的把握更是敏銳,學樂器也是得心應手。他不僅加入了校樂團,還學了好幾年繪畫,經常參加各種比賽。
鉛筆落在紙上的唰唰聲接連不斷。他們倆連做作業都要挨在一起,兩張轉椅並排擺在江燃房間裡的型書桌前,兩人就和同桌似的。
“……”江洵眼睜睜看著他哥在那裡畫了半小時,終於忍不住提醒,“哥,你才寫了兩題。”
江燃轉移話題:“阿洵你看,我畫的是上週五我們散步遇到的那隻貓,和李叔叔那隻橘貓特別像。”
當初小賣部那隻橘貓痛擊人販子,間接保護了幾位小朋友。江燃給它封了貓貓大俠的稱號,後來大家還很熱心的把它抓去割了蛋做絕育——雖然橘貓本尊可能不是特別樂意。
五六年時間裡,那隻橘貓被大家照顧得很好,最後在某個溫暖的春日安詳閉上了眼。
那是江燃第二次如此真實地認知到死亡。第一次則是他意識到江洵再也見不到親生父母。
“那隻小貓的花紋和大橘真的好像,後腿也像雞腿。那個姐姐說它也是領養的流浪貓。”談笑間,江燃又摸了一張速寫出來。
“是好像。哥哥畫得很漂亮。”江洵把這幾張漫畫看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被轉移了話題。
“……哥,你的卷子。”
江燃裝作聽不懂弟弟在說什麼,接著說:“對了,省內美術比賽的時間定了,我下下週應該要去清巖市一趟。”
江洵動作微頓:“要去幾天?”
“不清楚,三天左右吧,不至於去太久。”
兄弟倆就著出行應該帶什麼東西討論了十幾分鐘。江洵列完行李清單才發現江燃還在畫畫,而他自己的卷子也停在了說話前的那題。
“……”
江洵無聲地嘆氣,抓住江燃的手腕:“哥。明天週一,要早點起床,你的試卷還沒寫完。”
“誒。”江燃應了一聲,見弟弟還是沒忘記初衷,幹脆蹬了蹬地板,連人帶轉椅滑到旁邊,摟住弟弟的脖子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