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信:“帶你走的那家人應該很有錢吧,聽說也是做生意的。你肯定零花錢,幾萬總有吧,都先給姑姑救救急啊。”
江洵沒有說話,極黑的瞳孔平靜漠然。
“侄兒!再怎麼樣我們也是一家人,你要是不給,我就去你學校找老師,說你不顧家裡人死活!”
江洵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五官雖然俊美,卻總是有種不近人情的陰鬱,這樣微笑起來,又帶上了彬彬有禮的感覺。
江洵慢條斯理地說:“好,你把卡號告訴我,我把錢轉給你。我會轉告他們,盡量給你們一些幫助的。”
至於這個幫助……是幫那個素未謀面的受害者還是幫他這個姑姑一家,就不好說了。
女人喜上眉梢:“好,那可太好了!侄兒,收養你的那家人怎麼樣啊,他們家有沒有孩子啊?”
江洵站起來,終止了這場對話:“不用問了,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
此時的江燃還在隔壁清巖市。他剛完成所有專案,伸著懶腰準備走出校門。還沒等江燃出去,校門附近那棟行政樓忽然走出幾個人,其中有個老頭用沙啞的聲音喊他。
“你這小子怎麼在這裡,你也來比賽?”
江燃扭過頭,看見一個鬍子拉碴,臉色特別臭的老頭。不僅沒有學生敢往老頭身邊走,連主辦方的工作人員都不敢和他搭話。
江燃辨認幾秒,恍然大悟:“啊,是閆爺爺啊,我來比賽的,您怎麼在這?我好幾年回外婆家都沒都沒見您,好久沒吃您種的葡萄了。”
“哼,當了好幾年苦力,家都沒空回,今天也一樣。”閆老頭臉色還是很臭,擺了擺手,“去去,趕緊回家吧,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拿什麼名次。”
江燃也不怕他,禮貌地和閆老頭道別,隨後跟著學校的大部隊回了琴洲市。
路上顛簸幾小時,等到江燃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好累啊,有沒有人迎接我——”江燃拖著音調往客廳裡喊了一嗓子,“爸,媽,阿洵?”
“哥。”
江洵快步走出來,表情看不出任何異常。江家夫婦倆也從書房裡出來,逗他:“我們的大畫家回來啦?”
江燃哼哼唧唧:“是呀,大畫家好累。”
“哥,你和我說你下午四點才到。”江洵和往常出門回來那樣接過江燃的行李箱,“我還沒來得及出門。”
“怕你早早的在等嘛,反正大巴停學校門口,回家很近的。”江燃活動了一下頸椎,撲過去抱江洵。
“這兩天睡得一點都不好。”江燃嘀嘀咕咕地抱怨,“昨天就想回來了。”
江洵心裡有愧,沒有和平時那樣把江燃穩穩抱在懷裡,更沒有蹭脖子,只是虛扶了一下,很快就松開手。
這樣略帶疏離的態度很快被江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