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妙真是真的很生氣。她從小在法治社會長大,接受的都是人人平等的教育。這裡的人卻老是打打殺殺,甚至還販賣奴隸,連司錦之的小妾都如同物品,卑微到了塵埃裡。
如果不是副將是目前司妙真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而另外一條被她慧眼識珠、在短短數月提拔起來的右臂女副將還被留在邊境鎮守,不在身邊,暫時還需要用人,司妙真是真的想讓副將趁早回家了。
不過,罰五十鞭也讓副將夠嗆。這鞭子可不是尋常的鞭子,是沾了鹽水帶刺的。換成是沒有武功的普通人,不過二十鞭就可以要人命。這五十鞭也得讓副將半個月下不來床。
沒等太久,預想之中的人就找上門了。
季鈴蘭穿著一身裁剪精良、布料昂貴的曲裾深衣,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她儀態萬千地坐在以往和司妙真一起飲酒的涼亭裡。
下人們陸續將酒菜擺了滿桌。
司妙真邀請了這位嫂子共飲很多次,很不容易地讓季鈴蘭沒有那麼討厭她,好感度達到了負五十。唯獨這一次是季鈴蘭主動約她的,並且司妙真還端了一下自己大將軍的架子,好幾次都用公務繁忙推辭了,感覺逗弄得差不多了才應約前來。
司妙真心裡門清,面上卻要裝成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嫂嫂找我何事?”
季鈴蘭抿唇微笑,搖頭不語,只是抬手替司妙真斟了一杯酒。
司妙真眼神在那張容顏與酒杯間巡視了一下,嗅了嗅,感覺沒毒才飲下。這段時間以來,不僅季鈴蘭有了改變。
她也有,比如酒量變好了。
這時候,季鈴蘭才慢悠悠開口:“這酒味道不錯吧,是千竹閣自己釀的紅顏笑。”
“前些日子,那裡的杜三娘才送了我一壇。”
杜三娘不是別人,正是千竹閣那被一刀封喉慘死的老鴇。季鈴蘭是千竹閣的常客,自然也是熟識。
“往後,這樣好的酒,怕是再也喝不到了。”季鈴蘭眉眼間籠罩著層讓人看不透喜怒的薄霧。
似乎整個人近在眼前,又觸碰不到。
司妙真不為所動地替自己又倒了杯,抿了一口。實際上,酒液僅僅只碰了唇瓣,並未入喉。她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紅顏笑不及柳林酒萬分之一,名字也取得豔俗,根本不值得嫂嫂上心。”
季鈴蘭面上不動聲色,偏偏藏在袖子裡的手都攥緊了,身體幾不可查地發顫。
系統:【宿主是想將她氣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