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讓季鈴蘭醉酒不醒,還是讓男子送她回家時産生肢體接觸,亦或是孫晴煽風點火的行為,都是赫連逸計劃中的一環,不過是在作戲給他們看。
然而,即便知道是假的,是赫連逸的險惡用心所致,司妙真仍難免氣憤。
她氣赫連逸,更氣害司錦之倒下的季鈴蘭。
這位大夫是宮中太醫院請來的,醫術精湛。他斷言道:“老夫觀他脈象,情志不遂導致肝氣鬱結已久,乃是鬱症之象。如今又氣急攻心,誘發昏厥低迷,只能加些補藥調理。心病還須心藥醫,能否恢複如初,得看病人自己了。老夫也束手無策。”
司妙真並不質疑禦醫的診斷。她再清楚不過司錦之為何會情志不遂。這麼看來......錯的人還得加上她自己。
“勞煩太醫了。”
司妙真說完,禦醫便告辭去抓藥。房間內的下人早已被屏退,只留下她、孫晴,以及昏迷不醒的司錦之。
司錦之那張與司妙真三分相似的臉,如今蒼白如蠟,毫無血色。
看到兄長這般模樣,司妙真那顆在沙場上磨煉得冷漠無情的心,也控制不住泛起陣陣痛楚。
她後知後覺——難道這也是赫連逸對她奪了佩刀的報複嗎?真是好手段啊。
此前她還不清楚,按照原著發展,司錦之究竟是如何去世的。如今眼前這一幕清楚地告訴她,司錦之的大劫已至。
她向前兩步,靠近趴在床邊握著司錦之手的孫晴,黑眸中泛著深不見底的漩渦,聲音冰冷:“我記得上次放過了你。”
僅僅這一句話,便讓孫晴脊背生寒,不敢回頭。她原本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自己的小動作不會被發現。如今看來......司妙真不僅發現了,還想要她的命。
“我、我是真心愛老爺的,這都不是我自願做的,我......”孫晴哆哆嗦嗦地為自己辯解。
“滾,永遠別再回來。”司妙真面無表情時,那雙細長的丹鳳眼格外駭人。
孫晴也知道,這已是從寬處理了。離開司家,她自然沒有更好的出路,她也不想離開司錦之。但能活下來已算不錯,她不敢再多言,只能一邊感恩戴德,一邊加快腳步跑了出去。
司妙真不清楚司錦之對多年陪伴的孫晴是否還有感情,但她只知道,這樣的隱患不能再留。若司錦之需要,自然會有更好的女子陪伴他。
接下來,她幾乎不眠不休地照顧司錦之,未曾假手他人。
季鈴蘭酒醒後,她便安排人將臥房鎖了起來,既未去見她,也未放她自由。
如此過了七天,司錦之才緩緩睜開眼。這讓司妙真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她是真怕司錦之再也不會醒來......
司錦之開口後的第一句話便是——“鈴蘭她......”
司妙真見他嗓音幹澀,便熟練地扶起他的後腦勺,喂他喝水,輕聲道:“放心吧,哥,季鈴蘭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她只是喝多了,與送她回家之人並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