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beta,季錚從小到大除去疫苗接種從來沒有打過針,更不用說後頸位置,在15歲之後他就甚少觸碰過了。
對於apha或oega來說,注射藥劑只是一秒內完成的普通日常。池奐既然不知道他的腺體,當然也以為這不過是眨眼的瞬間。
季錚十指相扣的那隻手早就松開了。他被陰冷的蝕骨痛意籠罩,張唇無聲深喘,只發出沉重的呼吸聲,清楚地聽到池奐說:
“它能讓你聞到我的資訊素。”
“我很開心。”
薄淚依存在他的眼中,季錚被池奐抱住,親熱地吻上了脖頸。不知道是藥劑作用真有這麼快,還是過度焦慮痛苦帶來的幻嗅,一點淺淡的香氣在池奐的領口,眼神,乃至於摟住他的手指間穿插,逐漸濃烈到季錚終於聞出來,是玫瑰味。
池奐曾經告訴他的,玫瑰味。
“現在必須使用特製抑制劑,效果受您資訊素水平影響,2到5天不等。如果您還保持之前的生活習慣,下一次資訊素紊亂最晚也不到三個月。”
“它能讓beta短暫聞到資訊素,怎麼樣?我是不是天才?穩定性和安全性當然不用質疑。”
“我不反對你的所謂‘愛情’,但現在,你連自己的易感期都控制不了——過幾年再表對那個beta的忠心吧,如果那時候我還沒死。”
“哪怕生出個同性戀我也認了,但beta?他有腺體嗎?有子宮嗎?怎麼,你是想讓林家再幫你生個繼承人?”
“apha的權威從來不靠中庸建立,你母親說得很好聽。那你呢?你懂愛是什麼嗎,你和她有誰懂得尊重嗎?”
“!”
池奐從夢中驚醒,冷汗淋漓地坐起身。雜音充斥在腦海,尖銳的疼痛和幹渴一起深鑿,他看著空曠的專屬病房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季錚已經和他單方面冷戰了。
咬得太狠,池奐的舌尖現在還是破的。
“叮——”
“叮——”
“……”
資訊提示聲不斷響起,他開啟手機,果然是林霈夜。
【行,丟就丟了】
過了半小時他又發了一條:
【不是你有毛病吧?不好用還我啊?這是第三批很有意義的好嗎?】
大概是知道池奐又住院了,這次的措辭比較溫和:
【你總不能給自己來了一下?和我沒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