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淼想起自己勾引的目的，很想說要，但還是把臉偏過去，沒說話了。
於是解凜川說他去做飯，要元淼洗完擦幹淨出來，衣服掛在旁邊。
等他帶上浴室的門，元淼往下一沉，水面頃刻蓋過下巴。他想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這麼多天，加上今天早上自己赤身抱著解凜川睡，以及剛剛被他伺候沐浴，這個人都沒有一點反應。
那種，反應。
元淼茫然地把手向下探，想看看是不是現代有什麼清心寡慾的特殊大陣，可才碰到他就沒忍住呼吸重了幾分，幹脆夾緊腿不動了。
……解凜川，不會是不能人道吧？
手掌還夾在腿縫，元淼沒有繼續的慾望，也因為陷入沉思而沒有抽出。他又想了想，以前的解凜川也是一副看起來光風霽月的樣子，雖說修士寡慾，但當時負了傷在洞窟，也是有過一次狼狽的。
當時是怎麼來著？餘毒未清，元淼一時引錯了xue位，解凜川身子一震，但他還爬不起來，就那樣直挺挺躺著，沒穿衣服被盯著也沒多不自在。貓妖沒有廉恥之心，湊過去仔細瞧，又仔細聽，發現他在唸清心咒。元淼不知避嫌地看，那兒反而晃了晃更興奮似的，總之解凜川最後還是忍下來了，眸光也不似平時那樣冷，看著他，溢位聲很啞的笑。罪魁禍首元淼很不走心地道歉，又問他，有過魚水之歡嗎？
那時候的解凜川回答的是，那是不曾放在心上的俗事。
行吧，就他清高。元淼就沒看到幾個修士不“俗”的，那時還不相信。現在想來，或許解凜川真就不在意這個？
算了，不想了，元淼草草擦洗了，胡亂把自己擦幹淨，又換上新拿的墨藍色睡袍，出去之後還記得去刷牙洗臉。
解凜川過來的時候果然誇了他，等到收拾完浴室，又給元淼吹頭發。
吹風機聲音很大，元淼沒見過，下意識往身後躲，結結實實砸進解凜川懷裡，被攬著摸了摸耳廓，叫他不要怕。
偽君子，元淼又在心裡忿忿。
吹了八分幹，解凜川抬手把吹風機收回去，懷裡的元淼也轉了個圈，抱住他的腰，仰起臉問他：“解凜川，你有過魚水之歡嗎？”
系統給的資料說，他和“袁邈”結過緣，是真的結緣嗎？
解凜川像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也沒想到他問的句式這樣奇怪，愣了一下，然後去捏他的臉頰，語氣沒什麼變化：“沒有。問這個幹什麼？”
“那你結過緣嗎？”
他皺著眉，理解了一通元淼的意思，答：“沒有。”
“哦。”元淼看著他，不太相信的樣子，又很直白地說，“那個醫師說，你是同性戀，是什麼意思？喜歡男人嗎？那為什麼我和你一起睡覺，你沒有反應？”
解凜川關上櫃門，垂眼很深地看著他，語氣緩下來：“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你想我把你當作什麼？”
系統還沒有醒，沒有人告訴他無論是戀愛還是攻略都要循序漸進，於是元淼隨心所欲地，帶了點怨氣地說：“後來我沒有主動親你了，可是你親了我，你還用過我的肚子。我不高興。”
“真的不高興嗎？”解凜川扣住他的腰。
元淼不說話。
解凜川的指腹從他的下顎滑過，輕輕按住了唇，向下用力，瑩白的齒就露了出來。
“你自己跟著我回了家，我收養了你，把你當作我的小貓，我的家人。”解凜川揉弄著他的下唇，“你又忽然變成了人，要向我討一個說法。那接下來呢，貓和人的界限隨心所欲，你告訴我，那離開這裡是不是隨心所欲。”
元淼被揉得呼吸有點發抖，可解凜川眼睛很暗，語氣也冷。他突然又想起當初，解凜川溫柔地，說自己並不是好人。
恐慌嗎？沒有。那是羞恥，或者欣喜？也沒有。元淼突然有些空白，解凜川的意思是，不許他離開嗎？因為害怕他消失，因為生氣他的自私，所以才這樣？
解凜川松開手，沒有催他回答。元淼還抱著他的腰，問他：“我是你的所有物，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