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皺皺眉,告訴他:“我們那裡很髒,你可能住不慣。”
“沒關系,”林寒用手隨便在臉上抹兩下,“我住得慣。”
“好吧。”
林寒開心地跟在大哥身邊,嘰嘰喳喳,像只百靈鳥。
“我叫林寒,你叫什麼?”
“週二。”
“週二是什麼名字?”
“是周而複始嗎?”
週二沉默,這是父母隨便取的,他在家中排行第二。
週二他們是一群流離失所的孤兒,住在城外破廟。當林寒站在破廟門口時,才知道週二的髒是什麼意思。
其實破廟並不髒,只是很簡陋。簡陋到四壁漏風,屋頂漏水,地上只鋪了一層幹草,週二他們就睡在幹草上面。
除了林寒見到的幾個孩子,還有三四位稍大點的少年,大一點的少年做苦力,小一點的孩子沿街乞討,他們便是這樣餬口度日。
今日給林寒買包子的錢就是週二剛剛結算的工錢。
林寒知道後很是愧疚,週二卻沒什麼表情,脫下自己的外衣鋪在幹草上讓林寒睡。
林寒住進破廟所有人都很不滿,因為林寒既不用做苦力,又不用去乞討。他能吃上破廟中最好的飯,盡管這飯只是蔬菜煮粥,但林寒的粥也是最濃的。
週二將自己碗中的米都撥給林寒。
林寒白吃了兩天,覺得不能只靠週二,可讓他最苦力他確實做不了,洗衣做飯他也不會。思索好幾天,林寒想到一個注意。
週二住的位置靠近平民區,識字的人少,林寒可以幫他們寫信。
林寒讓週二給他支張桌子,就這麼做起了生意。
林寒生意不算火爆,卻也給破廟帶了一筆不小的收入。
最起碼,每日吃食由蔬菜粥變成了饅頭和菜,偶爾還能吃一頓包子。
週二每日上工時將林寒送到信攤,收工時去接他,晚上回來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可惜,好景不長。皇城腳下迎來持續幾天的降雨,破廟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水坑,幹草鋪成的床變得濕漉漉,有個孩子還發起高燒。
週二連夜送他去看大夫,大夫大筆一揮,週二身上的錢所剩無幾。
那幾日,林寒夜夜見週二起床,對門外陰雨連綿發愁。
林寒走到他身邊,給火堆添把柴,盡量讓屋中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