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鏡裡，金牙千夫長突然捂住胸口，指縫間飆出的血箭噴了旁邊親兵滿臉。
幾乎同時，另外十九個指揮官如割麥子般倒下，有個戴狼皮帽的百夫長甚至還在揮舞令旗，直到眉心綻開血花才轟然墜馬。
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緊張的緣故，冉青玄抱著肚子微微扶住城牆。
顧言塵箭步上前攬住她，觸到一片濕熱，才察覺她後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剩下的交給我，你先去...”顧言塵正要將她帶下去，卻被她攔住。
“再等等...”冉青玄望向混亂的敵陣，煙霧中倖存的夷鬼兵如無頭蒼蠅般亂撞，不少人開始跪地叩拜。
忽然有個眼尖的夷鬼小兵指著懸崖尖叫：“雷公！是雷公顯靈！”
只見懸崖上的音響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冷光，配合不斷爆開的炸彈，真似天神震怒。
不知誰先丟了兵器，轉眼間潰逃如瘟疫般蔓延。
“雷公顯靈！這是天罰啊！”
一個滿臉稚氣的夷鬼小兵丟下長矛，跪在泥濘中不住叩首。
他額頭磕出血痕，卻仍瘋魔般重複著這句話，周圍計程車兵面面相覷，握著兵器的手開始顫抖。
“妖言惑眾！”
塔魯的黃金彎刀劃過一道寒光，那小兵的頭顱高高飛起，血柱噴濺在周圍士兵驚駭的臉上。
抹了把濺到絡腮胡上的血珠，塔魯將滴血的彎刀高舉過頭：“北齊人裝神弄鬼！勇士們隨我殺...”
他話音未落坐騎突然人立而起，那匹寶馬竟被血腥味刺激得發了狂。
戰馬嘶鳴著人立而起，他身下的棗紅馬直接將他甩進泥坑。
“哈哈哈！”端著望遠鏡的趙鐵柱突然拍著城牆磚石大笑。
“快看那夷鬼主帥！”
不少有望遠鏡的紛紛朝塔魯看去。
兵荒馬亂中，塔魯的金冠歪在一邊，正手腳並用在泥地裡追自己的坐騎。
每次眼看快要抓住馬尾了，戰馬就尥蹶子跑開，濺得他滿臉泥漿。
軍師趙賢憋笑憋得肩膀亂抖：“這可比看猴戲有趣。”
“穩住陣型！”夷鬼副將巴汗聲嘶力竭地吼叫，卻見前鋒與後軍已經擠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