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轉動眼珠,對上一雙如毒蛇般陰冷的眼睛,原本該保護皇城的黑羽衛統領項城正俯視著他,刀尖紋絲不動。
“項...項愛卿?你這是...”
項城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聲音冷得像地府刮來的陰風。
“還請陛下...更衣上朝。”
祁仁喉結滾動,意識到什麼後甚至試圖擺出帝王威嚴:“大膽項城!朕命你立刻...”
刀尖猛地向前半寸,一縷鮮血順著祁仁的脖頸流下,染紅了敞開的寢衣。
劉嬪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驚叫一聲後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項城淡淡的撇了眼劉嬪,慢條斯理道:“景王爺已在金鑾殿等候多時,陛下若再耽擱...”
他手腕微轉,劍鋒再次在祁仁頸間劃出一道血線。
祁仁頓時如篩糠般顫抖起來,竟然不顧形象連滾帶爬跌下龍榻,明黃寢衣上更是沾滿了灰塵和血跡。
同樣的一幕在後宮各處上演,鐘貴妃的寢殿大門被暴力踹開時,這位往日雍容華貴的婦人正做著太後美夢。
“反了!你們這群賊人都要反了不成!”
驚聲尖叫中,鐘貴妃披頭散發地被拖出薄被,混亂中尖銳的指甲抓破了一名黑羽衛的臉。
“你們要做什麼,信不信哀家誅你們九族!”
黑羽衛充耳不聞,眼神裡甚至帶著冷笑。
將人拖死狗般將拽向金鑾殿,途經禦花園時,鐘貴妃看到自己精心培育的牡丹被鐵靴踐踏成泥。
而此刻的她,就猶如那些凋零的牡丹,接下來註定要被人踐踏...
卯時未至,金鑾殿內卻已燈火通明。
祁景一襲玄色蟒袍立於玉階之上,背對殿門,他修長的手指輕撫龍椅扶手,動作溫柔得像在撫摸什麼珍寶。
直到殿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哭嚎聲,祁景才微勾唇角,緩緩轉身...
祁仁早就被兩名黑羽衛架著拖進大殿,被按在龍椅上的人龍袍歪斜地掛在身上,露出裡面沾血的白色中衣。
“放開哀家!你們這些下賤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