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芳的手指在他掌心輕輕一顫，隨即想要抽回，卻被他牢牢握住。
“選秀？”齊明景的聲音冷了下來。
沈懷額上滲出細汗：“是，先帝的嬪妃已被送往庵內，後宮自然空了下來。
等登基大典後的宮宴上，各家適齡女子會獻藝供陛下挑選，這是...這是歷朝慣例。”
殿內一時寂靜，常芳低著頭，唇抿成一條直線，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對她溫柔備至的男子，是這北齊的帝王。
冉青玄有些擔心的看向常芳，轉而看向齊明景，那眼神彷彿在說但凡他敢應...
齊明景心思都在常芳身上，察覺到她的不安，當著沈懷和常芳養父母的面，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朕不會選秀！”他斬釘截鐵地說，目光如炬。
“朕要娶的人，自始至終只有芳芳一個！”
沈懷抬頭，對上齊明景不容置疑的眼神，心中一震。
這位年輕的帝王眉宇間的堅毅讓他明白，此事或許已無轉圜餘地。
“臣...明白了，臣告退！”沈懷深深一揖，退出了大殿。
對於齊明景不準備納妃的事，他也管不上，提一嘴那也是他的職責所在...
三日後，登基大典如期舉行，當禮官高聲宣佈”封常氏女為後”時，滿朝嘩然。
那些原本盤算著送女入宮的大臣們面面相覷，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
“登基的同時封後，咱們這位陛下是不是有些...”
“這常氏女是何來歷？”
“聽說只是民間女子，毫無背景可言。”
“陛下也是從民間回來，這難道是被迷了心竅？”
宮宴上絲竹聲聲，觥籌交錯。
幾位大臣的女兒孫女輪番上陣，或撫琴，或作畫，或起舞，眼波流轉間盡是期待。
坐在龍椅上的齊明景始終神色淡淡，目光只追隨著身旁一襲鳳袍的常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