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鳶道:“正是,皇姐從前待我極好。”
崔嫵聽了,糾結了一下,到底是把前幾天聽到的訊息告訴了她:“我前幾天聽見兄長與裴大人說話,說是三公主在行宮病了,得了風寒,公主可是知曉?”
聞言陡見容鳶臉色一變,她知道行宮那裡沒什麼人伺候皇姐,且冬天還沒有地龍,而宋珣又不讓人告訴她行宮的訊息,所以並不知道皇姐病了的訊息。
“不過公主不用擔心,聽說裴大人已經找大夫前去給三公主醫治了。”崔嫵見她臉上一白,只得出言安慰她。
容鳶此時聽不見這些話,滿腦子都是容嫣病了的事。
晚上的時候,她想要去找宋珣,可是一想到今晚或許有家宴,她只得先回碧霄宮。
誰知道岫雲才擺好了晚膳,就聽見外頭傳來內侍的聲音,是宋珣來了。
容鳶忙起身,見到一身玄衣暗金描紋的男人進來後,自然地行禮。
她一心掛念著宋珣,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才問:“陛下怎麼來?不是有家宴嗎?”
宋珣見她明顯是有心事的模樣,他知道今天她見了宋琢和崔嫵,想來是宋琢或者崔嫵在她跟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順勢在她身邊坐下,問:“家宴?我父母早已不在世,何來的家宴。”
這倒是,容鳶見他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覺得還是先把飯吃了再說,便試探道:“陛下若是不介意的話,一起?”
宋珣眉梢一挑,原是等著她說事的,眼下她不說,他便沒問,對上她那雙暗含期待的眸子,似笑非笑道:“我與你這一頓,可算是家宴?”
這話問得容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遲疑了一下,只得小聲道:“陛下覺得是,便是了......”
說完聽見身邊的男人輕笑了一聲,她疑惑地抬眸去瞧他,見他唇邊掛著一抹淡笑,她這才反應過來,這一頓家宴是什麼意思。
在宋珣的目光下,她的臉慢慢紅了。
這一頓飯,因為方才的對話,容鳶吃得有些艱難,加上心中還想著容嫣生病的事情,她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一時沒注意,還喝了幾杯酒。
用過飯之後,等岫雲幾人收拾了殘局,她見宋珣走到她經常作畫的案前,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察覺到少女的靠近,正在欣賞她昨天畫的圖的宋珣轉頭,就見她站在一旁,一副有話要對他說的模樣。
他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道:“這幅畫,畫的是那晚我找到你的林子?”
沒想到被他看出來,容鳶緩緩點了點頭:“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裡了,沒想到陛下這般快就找到了我。”
而且她後來才知道那晚在林中,她並不是在做夢。
“景珩。”宋珣突然道。
容鳶面露疑惑:“什麼?”
宋珣傾身靠近她,語氣輕緩:“我說,景珩,是我字,你可以喚我的字。”
容鳶眨了眨眼睛,唇瓣微張,半晌之後才輕聲道:“景珩?”
似乎被她的這一聲給取悅到了,宋珣唇邊的笑意更甚。
見狀容鳶覺得打鐵要趁熱,趁著他心情不錯的時候道:“我聽人說皇姐病了,你可不可以......”
宋珣原本因為她這一聲景珩而泛起的笑,倏地消失了,還未等她說完,立刻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