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警校畢業的臥底先生返回日本已成定局,但在這之前,他們需要去一座城市,完成一個類似於考核的任務。任務由琴酒和朗姆這兩位未來的直屬上司直接發布,用於考核兩位新成員的忠誠與能力。
哥譚的科波特是老牌家族,大名鼎鼎的冰山俱樂部也名聲在外,只不過表面上的企業家背後幹著違法的勾當,他控制著不少本地或外地的幫派,手上握有好幾條走私線,跑一次就有大把大把的鈔票進賬。
當然,風險與機遇並存嘛。
黑衣組織現階段自然不敢將觸角深入哥譚,更不想跟哥譚市裡的瘋子們對上,但在企鵝人庇護下的某中型幫派跟組織向來不對盤,在生意和地盤的爭奪上頗有些齷齪。對方拿著企鵝人的名聲扯大旗,黑衣組織麾下的勢力很聰明,沒有露出自己的真實所屬,故而現階段暫時落入下風。
新人的任務不算簡單,他們需要跟彼此合作,探明敵對老大的位置,最好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殺了他,如果能夠偷到賬冊或破壞走私線就再好不過。
簡直把兩位新人當成牲口使用。
安室透和綠川瞬臉色鐵青,但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面吞,這是風險也是機遇,他們需要完美地完成任務,並且將其當做向上攀爬的階梯。
當然,關鍵時刻無論怎樣謹慎都不為過,這兩位表露在外的關系不算太好,除了共同的任務外幾乎不怎麼交流,別人問起就說是性格不合,哪怕在私人安全屋裡也是如此,一點兒破綻都沒露。
不愧是致力於成為金牌臥底的優等生們。
琴酒對此的關注度還不如朗姆,對方問起來的時候就說如果任務失敗就是綠川不夠優秀,這樣的人要來也沒什麼意義,讓朗姆頗為語重心長地勸說:年輕人,要求不要那麼高,你可以養成優秀的手下嘛,總不能指望一出新手村就是滿級號。
琴酒嗤笑,說老頭子你看起來就像是個遊戲晚期中毒患者。
朗姆語塞。
貝爾摩德最近也很安分,boss似乎給她休了假,這家夥不是呆在酒吧就是外出飆車,讓一個人打好幾份工的琴酒頗為嫉妒。
要知道他偶爾還要兼職咒術師的工作,祓除咒靈是會有獎金的,雖然不多,但聊勝於無嘛。
閑暇時他也關注了臥底二人組的動向,所謂的考核任務期限並不算急,組織需要的只是讓他們展示能力而已,跟敵對勢力的沖突由來已久,壓根算不上要生要死的仇怨,只不過這次被當成了藉口。
為可憐的敵對勢力默哀一秒不能再多。
琴酒的私人通訊線留給了童年的小夥伴,對方在年輕時致力於穿著黑色緊身衣去打擊罪犯,表面上看起來簡直中二得要命,他們兩個都不太贊同對方的理念,但因為出發點是好的,這些年也相安無事。琴酒倒是不會在私下裡評論對方的行為,大家都很慘,只不過選擇了不同的方式面對這個世界。
“我假設你沒有忘記現在的哥譚是午夜,”通訊裝置對面的聲音陰沉且嘶啞,“給我個理由。”
“你在夜巡?”琴酒這邊還是晴日,他叼著煙蒂,也沒有將香煙點燃,整個人在沙發上癱成了一張餅,看起來完全沒有雷厲風行的味道,“今天的哥譚能看到月亮嗎?”
“看不到,”蝙蝠站在二層工廠的頂端,這兒已經很久沒人駐足了,整片廠區看起來像是廢墟。視線不遠處就是犯罪巷,他幼時坐在父親的車裡與坐在角落廢棄集裝箱的男孩兒對視,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幼狼。
那是他跟伊昂的初遇。
年幼的布魯斯得益於父親和母親的教導,擁有善良的優秀品格,也擁有極強的好奇心,他第二次與伊昂相遇是在託馬斯義診的時候——韋恩家主雖然更偏向於商業,但本職是醫生的他偶爾也會去貧民區做慈善,給那些窮人們看病發藥,分文不取。
男孩兒頂著一頭雜亂的銀色短發,上面被灰撲撲的塵土覆蓋,壓根看不出原本的發色。他為了自己的母親來求託馬斯,明明是在低聲下氣,卻絲毫看不出卑微的模樣,託馬斯帶著布魯斯去了母子倆居住的地方,那個女人躺在床上,被褥是潮濕的,大概很久沒有晾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