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算是貶低……不如說,更偏向於極高的評價。
“他有自己的事兒要做,況且,我對他的信任度還沒有到達及格線。”琴酒很自然地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別跟我說布魯斯還在睡眠狀態,阿爾弗雷德。”
“回答正確。”老管家將琴酒迎進會客廳,“請您稍等片刻,布魯斯少爺也許正做著美夢呢。”
“……很有可能是噩夢。”
穿著寬松居家服的韋恩先生從二樓的樓梯上方居高臨下望過來,平心而論,他的發型看起來具備很強的自由氣息,就像是狂風呼嘯過後東倒西歪的野草。但布魯斯先生不在意這點,他頗為倦怠地掀了掀眼皮,聲音中還帶著些許沙啞的味道,“如果他不在這兒——”他指了指坐在沙發上彷彿回到自己家的伊昂先生,“那麼噩夢將會變成美夢。”
琴酒嗤笑,他頭也不抬地回敬道:“真該讓阿卡姆那些瘋子們瞧瞧蝙蝠的真面目,他甚至會賴床賴到中午十二點鐘。”
“休假者的嘴臉。”
布魯斯如此評價。
他佔據了沙發的另一端,靠在扶手上昏昏欲睡。管家先生給自己侍奉的主人同樣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還有一條溫熱的毛巾。
布魯斯將毛巾搭在自己的額頭上,有氣無力地開口道:“不能來點兒果汁嗎,阿爾弗雷德?”
“很遺憾。”管家微笑,“今日的糖分攝入計劃表上沒有果汁的選項。”
年輕的韋恩先生拉長語調,他認為自己需要抗議:“今天我們可是有貴客——貴客,阿福。”
“我們親愛的伊昂不值得一杯新鮮的果汁嗎?”
“我只是不速之客。”琴酒提出反對意見,“紅茶很棒,不需要其他飲品。”
“……去你的。”
布魯斯整個人順著沙發靠背向下滑落,像是一條黏糊糊的魚,他隨手把溫毛巾丟過去,“你惡心透了,伊昂。”
“多謝誇獎。”
琴酒向來認為厚臉皮是美德,很顯然,他具備這種美德。
也許布魯斯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