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這話,布魯斯急忙將覆在臉上的毛巾拿下去,他坐起來,絲毫不見剛剛的疲憊,“說詳細一點兒,你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
要知道,琴酒可不是那種出了點兒小事就大呼小叫的人,能讓這家夥遠離日本跑來哥譚進行身體檢查,很難不會聯想到日本是否出現了什麼他沒辦法解決的問題。
“沒有什麼問題,我很健康,”琴酒給出了自己的理由,他試圖安撫看起來像是應激的布魯斯,“只不過想要萬無一失而已。”
他並沒有隱瞞童年小夥伴的想法,事實上,他可以對布魯斯交託百分之百的信任,哪怕他們兩人之間總是會産生各式各樣的分歧。
於是他從最開始講起,包括從前隱瞞了對方的一點兒小細節。這不是琴酒首次被黑衣組織注射藥劑,第一次是他被boss撿回組織後的五個月後,他在訓練營活到了最後,被送了一枚烏鴉形狀的徽章。據說那是boss的家族標誌,換而言之,他認可黑澤陣有資格成為他的家人,然後黑澤被安排到了實驗室充當助手,為期三個月。
那是他第一次被注射組織研發的半成品藥劑,據說功效是增強體質,事實證明它的確有效,但副作用也不小——當然只是短期副作用,畢竟boss不想讓自己帶回來的孩子受到永久性的傷害。那次琴酒修養了整整兩周,結束後,他被賦予了‘琴酒’的代號,正式被boss納入了信任圈。
第二次是他成年之後,boss讓琴酒去找貝爾摩德進行一些技巧的學習,而在結業之後,他被注射了第二種藥劑,陪伴他的就是貝爾摩德,同時,對方也被注射了同樣的藥物。
“所以作用是……?”布魯斯的表情有些凝重。
“表面上是延緩衰老增強體質,而我猜測它是靠提前透支生命來保持表面上的‘青春’,貝爾摩德那女人就是例子,她應當也使用了其他的藥劑,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容貌的改變,而這次我帶來了她的血液樣本,”琴酒說這話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彷彿這一切都跟他無關,“而我只注射了一支,可能那老頭子覺得我沒必要對外表有什麼執念。”
延緩衰老?那玩意兒真的不是什麼三無産品嗎?貝爾摩德可對那些醫療部和藥物研究部的家夥們沒有好感,天知道那女人能夠保持現在的容貌是不是也付出了極為可怕的代價?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頭發真的剪不短,完全不行。”說這話的時候,琴酒有些苦大仇深,“說真的,我沒見過幾個職業殺手天天頂著一頭快要及地的長發到處招搖過市,可現實不讓我低調,貝爾摩德就沒有這種後遺症。”
琴酒不是沒有試著把自己的頭發剪短,但剪到及肩後不出兩周就又長到膝間,兩三次之後,也就懶得再次修剪了。不知內情的人倒是猜測過琴酒留長發的原因,比如說他對自己的實力非常信任,長發就是實力強大的象徵。
挺有趣的。
“……重點是這個嗎?”布魯斯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感覺自己疲憊極了,“所以說,他們最近又給你注射了什麼東西?”
“聽說可以增強五感,尤其是視力,對狙擊手來說自然是好事,可我疼了整整五天。”琴酒撇嘴,“老家夥怪我沒查出fbi的臥底,想著給我留點兒教訓,又要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不是兩全其美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諷刺意味十足,布魯斯卻是越聽越驚心。阿爾弗雷德聞言嘆息,他給琴酒遞了紅茶,輕聲道:“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讓我親自為您檢查身體。”
“我當然不介意。”琴酒接了紅茶,“組織內部的醫療實驗室不可信,而我的私人醫療團隊……有些事情,還不到他們應該知道的時候。”
“……所以我就說你早就該離開那個組織。”布魯斯罵罵咧咧地起身,“放下紅茶,現在就去蝙蝠洞。”
很顯然,蝙蝠先生是徹頭徹尾的行動派,琴酒從善如流地跟在對方身後,深覺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而在一眾不靠譜的叛徒、臥底和廢物中間,只有自己的童年小夥伴還算可靠。
雪莉那家夥雖然是他的後備工具人,但現在完全沒辦法起到應有的作用,真難過。
某種程度上,琴酒是那種誰都不肯相信的型別,但布魯斯不同,對方是哥譚人,而哥譚,在他心中總是與眾不同的。至於對方非要把自己打扮成蝙蝠在深夜打擊犯罪?琴酒表示他開心就好,小夥伴雖然固執了一點,但可信度可是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