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無綺的盛情邀請下,維沙爾說了句“抱歉”,輕手輕腳地走進宿舍。
維沙爾的存在感極低。
他只比佩佩高一點,唇色淺淡,膚色白皙,眉眼精緻,頭發和虹膜都是低純度的沙色。
進入單無綺的宿舍後,維沙爾顯得十分拘束,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單無綺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謝。”維沙爾細聲道謝。
維沙爾小小地抿了一口。
單無綺看著維沙爾漂亮的臉。
維沙爾和佩佩看似都是小孩兒,可佩佩的性格非常果決。
當佩佩想做什麼事情時,她會直截了當地開口,並且在開口的下一秒動手,彷彿一隻依賴直覺的野生動物。
但維沙爾和佩佩不同。
他羞澀、膽怯,擁有更多細膩的情感。
他的神經末梢比佩佩更加纖細。
當他看向別人時,他的神色和雛鳥一般,脆弱又毛茸茸。
“你看起來好像很累。”維沙爾怯怯地關心道。
和人說話時,維沙爾並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而是垂下睫毛,看著腳尖前的一小片地面。
單無綺舉起圖鑒:“我剛把這本厚得要死的參考書看完。”
“……你很厲害。”維沙爾輕聲說,“我當年備考的時候,一個字都沒有記下來。”
單無綺揚了揚眉毛:“你是怎麼透過考核的?”
維沙爾幾乎縮排地裡:“抱歉……”
這小孩兒活脫脫就是一棵含羞草。
單無綺甚至都不敢大聲講話,生怕這棵含羞草被吐出的氣流擾動,一瞬間合起所有葉子,讓這場對話提前結束。
單無綺回憶阮禾的語氣。
她咳嗽兩聲,學著阮禾的說話方式,放柔聲音道:“維沙爾。”
聲音一出來,單無綺渾身抖了抖。
維沙爾也劇烈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