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擁有人類的身體,但如果靈魂是一個異種,猶如強行塞進不合身的皮套,時間久了,對肉身和精神都是滅頂的折磨。
“你知道了。”維果道。
“因為你經不起一點試探。”單無綺道,“我甚至來不及出牌,你就迫不及待地攤牌了。”
“人類一向狡詐。”
“你又攤牌了。”單無綺有點無奈。
維果沉默。
良久,他低下頭。
他並不為單無綺猜到自己的身份而氣餒,或者說,單無綺這個人,在他眼中本就不值一提。
“你知道了多少?”維果問。
“對我來說,很多,但對你來說,或許只有百分之一。”單無綺道,“你想聽一聽嗎?”
維果嗤笑了一聲。
他的笑聲嘲弄又尖利:“人類真是該死的團結——在你見到那個男人時,我們之間的精神連結斷掉了,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即使你有一具異種的身體,但你永遠還是一個人類。”
隨後,維果發出自嘲的低語:“連這個孱弱的小東西也……我寄附在他的靈識上,本想著他一離開研究所,我就脫離出去,但他硬生生把我囚禁在體內這麼多年。”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一直待在培養罐裡。”維果的語氣有點唏噓。
單無綺的瞳孔猛地收縮。
維沙爾……
單無綺沉默而苦澀地咀嚼這個名字。
她從來沒想到,維沙爾是主動把維果囚禁在身體裡的。
維果,不,應該叫他零了。
零是基地捕獲的第一隻異種,意義非凡,立場不明,當零主動進入維沙爾的身體時,沒人知道零到底想做什麼。
維沙爾只是一個小孩子。
他本來可以放任零離開,但他關住了零。
四部之中,高層對維沙爾的情況並非一無所知,但他們選擇了冷眼旁觀,並將維沙爾安排進團結部,讓這個唯一擁有開槍權的部門,將槍口時刻對準維沙爾。
何其理智。
何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