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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無綺新奇地轉圈,低頭看著身上的白大褂。
“研究所的制服是舊人類的遺産,防菌、防塵、防輻射。”藍心環著手臂歪著頭,“你可是冷血冷麵的單副官,如今像個小孩子似的,要是讓其他人看到,指不定驚掉下巴。”
單無綺嚴肅地抬頭:“我失憶了。”
“我知道你失憶了。”藍心盯著單無綺,看著她把劍徽和鐵勳章別在心口,“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卻也神交已久——我的師父常常向我提起你,在他的嘴裡,你簡直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基地的年輕人,沒一個比得上你。”
單無綺別徽章的動作一頓。
她抬起頭:“你的師父是誰?”
“柳法·波波夫,曾經的共榮部研究員,你的摯友之一。”藍心道,“當然,摯友這件事,是他單方面宣稱的,而且你已經失憶了,這份虛無縹緲的友情就更加無從考證。”
柳法·波波夫。
阮禾的父親,阮真莎的丈夫,共榮部前核心黨員,蜂群意識的重啟者。
單無綺看著藍心。
藍心是否知道,柳法·波波夫已經死了?
藍心彷彿一朵藍冰雕琢的花朵,漂亮而冰冷。
她的一言一行,帶著科研工作者特有的理性,和人相處時,她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或地位,而改變自己的態度。
這份理性會被某些人解讀為傲慢。
但幾次書信往來後,單無綺明白,藍心是個面冷心熱的直性子。
單無綺直話直說:“我今天找你,其實有兩件事。”
藍心挑眉:“你說。”
“第一件,就是看看那本筆記的破譯進度,以及它發揮了多大的作用。”單無綺觀察藍心的臉色,把剩下的話吐了出來,“第二件事,就是請你投我一票。”
“共榮部不是動物園,不過,你是筆記的提供者,所以可以破例。”藍心毫不拖泥帶水,“至於第二件事……”
單無綺歪頭:“我可以追加幾句嗎?”
藍心玩味地看著單無綺。
“這第三票,我本來打算讓尤娜幫忙。”單無綺闡明瞭自己的立場,“但我意識到,如果三票都來自團結部,無異於留下一個把柄,我得拉拉其他部門的選票。”
藍心:“合理,然後呢?”
“沒有然後。”單無綺搖頭,“我事出有因,但你的選票不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可以斟酌一下,然後再決定是否把這一票投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