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滿足,”宿行帆蹙額,“抱歉,陽光愈濃,我的病就越嚴重,是不是有些沒用?”
山千略微思索:“你是真心這麼想,還是隻尋求話題?”頓了頓,“不重要,我覺得你挺了不起,你有一顆機械心髒,但你卻作為人生活著,你完全戰勝機械並使用它。”
宿行帆啞然失笑:“謝謝,說真的,我很高興能夠見到你,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我能經常找你聊天嗎?”
山千隻說可以陪她聊天,沒多久,宿行帆身上貼的磁片閃爍出紅色的燈光。
她遺憾地說:“我單獨的時間有些久,得接受治療了。”
“回中心州嗎?”
“車上可以治療,但也要回去了,母親本來就不放心我一個人出來,可是我太想見到你。”
說話間,幾名穿著白大褂的人推門而入,對兩人說了聲抱歉,便拿起某種可以隔絕任何光亮的擋板,組裝成長方形盒子,把宿行帆罩得嚴嚴實實。
宿行帆在光亮消失的最後一刻,努力抬手,向山千告別。
白大褂們組裝好擋板,就把宿行帆推出去,山千跟在身後,見宿行帆被推進一輛外形類似集裝大貨車的汽車裡。
車廂門開啟時,她看見內部琳琅滿目的複雜儀器。
山千凝視著汽車駛離,拇指指腹抹過臉頰,真奇怪,宿行帆有種神性。
有機械心髒的神。
“她身體不好,從小就是這樣,很早之前就想來外州找你,一直沒辦法,今天總算能如願了。”
韓思勉走過來說道。
“告訴我,我去找她。”
山不是沒去過中心州,這樣一位特殊人士的請求,她還是可以滿足的。
韓思勉微微搖頭:“可能擔心引起某些麻煩,不過她說,她就是想親自過來找你,她覺得這個過程很有力量,你讓她看到很多東西。”
山千沒說話。
韓思勉好奇地打量她:“你不問問她是誰麼?”
山千說:“韓明使不說,她也會告訴我,她本人不是什麼重要職員之類的。”
她們有聯系方式。
韓思勉笑了笑:“對,她確實不是什麼政府職員,就連她所有學業都是在家裡進行,”頓了頓,“但是,她的母親,是現今聖殿最高執行人,聖子。”
山千看向她,心說,確實很意外。
沒有人樂意把多年的心血雙手奉上,但到這兒份,也沒辦法。
江詞回老家去找母親,得到的回複是順應局勢,她待了會兒便回程,路上順帶去看費以鳴,她有種老師什麼都料到的感覺。
剛好烏九鳴從費以鳴的別墅出來,兩人相視一眼,都沒多說,事情已經這樣了,說那些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