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穿了件深卡其的風衣,頭發被頭盔壓了很久,往常支稜的頭發此刻溫柔中帶著點淩亂。
如果說還能算一種落拓不羈的硬帥的話,那被風吹了一路臉紅的像西紅柿,穿的也是件土紅色的去戶外試飛無人機時才捨得糟蹋的大肥棉襖的明瑤,實在看不出精緻的模樣了。
沒辦法,誰讓他們是該死的工科生。
“這很貴嗎?”明瑤下車跟著許鐫走,忍不住探頭,“是高階餐廳嗎?”
“貴。”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裡面更高階。”
明瑤恍惚的心思回神了一點,想看下手機裡的餘額,卻被他拽著胳膊往裡走。
大堂看起來過來更高階,前臺的姑娘身穿銀絲牡丹的絲綢旗袍,微笑詢問,“兩位?”
許鐫:“嗯。”
他轉頭看向明瑤,看到明瑤正看著不遠處發呆。
叼棒棒糖的小孩正騎在喜羊羊搖搖椅上。
“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什麼,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明瑤還是有點愣:“這是你說的高階?”
“……”
“我們老闆兒子,他喜歡這個,鬧著安上了。”服務員小姐姐笑了笑:“我們餐廳還是很有格調的。”
許鐫拽著她去包廂,服務員把平板上上遞給她,她指指許鐫:“讓他點就行。”
他不推辭,隨意點了幾個菜,遞給服務員的瞬間,明瑤起身:“我付款。”
服務員連忙說:“餐後結賬就好。”
她訕訕收回手。
他唇角微彎,“是該你請,你欠我的。”
服務員好像看了他們一眼。
她尷尬地笑笑,確實是她欠他的,欠了太多次。
等菜上來的間歇,包廂忽然靜了下來,屋裡開著大屏電視,在餐廳很罕見的東西。
他似乎是太無聊,隨意按了幾個按鈕,切了幾十個臺,最後停在了一個綜藝節目上,然後就玩起了手機,只當背景音。
明瑤等菜上桌,等出了秋後問斬的感覺,猶豫長痛不如短痛後,只好主動開口。
“對不起啊。”她不想看他的眼睛,只好低著頭,“和你申請了退組。”
她知道,他不會單純吃她一頓飯。
他也許很生氣,雖然看面上看不出來。
“沒必要道歉。”偷看他的那一眼,他看起來真的沒生氣,“給我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