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華大的學生分享給你很多諸如四象限計劃表,但我想告訴你的是,那只是一種表面的技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到自己的真正的目標,把它分解為你可以接受的可行性的方案,這也許是你大學中至關重要的一課。”
他聳聳肩,“盡管沒有老師教。”
“可我……沒試過。”
許鐫轉頭看她,有些訝然。
“那你是怎麼考上華大的?”
明瑤咬著嘴唇,“靠我媽媽。”
說出口後臉色發白。
他忽然明白她的意思,或者說看透了她。
“以後不能一直靠你媽。“他咳嗽了一聲,
“我是說,阿姨。”
“你從小到大都這樣嗎?”許鐫垂眸看她。
明瑤很窘迫。
“小時候在寄宿學校,我聽老師的。”
她小聲說。
“後來上初中了,我聽我媽媽的。”明瑤說,“到了大學,她遙控不了我了。”
“那你現在該聽誰的?”
他眸色漸深,月光下的長睫像蘆葦蕩掃過,深情又多情。
“我聽你的。”
她說完,立刻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看他深邃的側臉在月光下帶了點柔和線條,似乎是對她回答的肯定,於是她深吸口氣,繼續重複,“我以後都聽你的。”
進來傳菜的服務員被她近乎託付終身的海誓山盟嚇了一跳。
她等著他的回應,足足等到服務員把四菜兩湯和甜品上完,鞠躬出門。
那人隔老遠走過來,卻不像之前獲得她承諾的那些人一樣高興。
他突然俯身,靠近,沒來得及反應的功夫,他敲了下她的頭,力度不小,“重說一遍。”
月光穿過他的指縫,投在她額頭上一塊小光斑,明瑤有些遲疑,“我聽你的……”
他又敲她腦瓜殼,“錯了。“
“聽你自己的。”
明瑤怔了兩秒,臉色變了又變,癱在座位上,看他慢條斯理地開始剝蝦。
醍醐灌頂的感覺並不美好,讓她反應過來以前的自己是個徹底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