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場雨,細細密密,她甚至不敢發出太重的呼吸,怕引出什麼不可說的心思。
他彷彿有足夠的耐心,她不看他,他就一直向她看去。
明瑤熬不住他,只好硬著頭皮拍了一段,明明已經逐漸平靜的海面又添喧囂,她盯著螢幕裡的太陽,可身邊人的呼吸炙熱,
“拍完了?”
她假裝看著螢幕裡的太陽,點了點頭。
原本只是假裝在拍,可現在真的被這壯麗吸引,她不願移開眼睛。
遺憾的是,她蹲在沙灘邊畫的月亮,還沒錄下來,就被潮水沖散。
他瞥見她失落的眼神:“這種痕跡是很容易被外力抹去的。”
他拉著她後退了兩步,“再遠點兒。”
“在更遠的地方,想做什麼,隨時都可以。”
她收回視線,轉頭看了許鐫一眼。
太陽升起來了。
-
回程的路上,明瑤有點餓,許鐫說附近就有餐廳,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個小巷。
小飯館藏在街尾,看起來很普通。
她以為他向來身嬌肉貴的,必定去家不俗的私房菜。
也許裡面別有洞天。
可她進去之後,才發現真的是一家普通早餐店。
人倒不少,不少穿著校服的學生都在埋頭幹飯,好多小孩坐在爺爺奶奶膝間,叫嚷著要吃碗裡的蒸餃,他們在其中並不違和。
許鐫抽了兩張紙巾擦了下椅子,才許她坐下。
老闆走過來,他又一臉認真地擦上了桌子。
明瑤連忙解釋,“他有潔癖。”
老闆笑了笑,沒覺得什麼,反而是許鐫斜她一眼。
“我知道。”老闆是個和藹的中年大叔,“他一直都這樣嘛,吃什麼?”
“老三樣。”許鐫看她,“你吃什麼?”
明瑤看了眼選單:“蝦仁蒸餃和蟹黃小籠包。”
老闆“誒”了一聲,轉身過去,似乎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
不一會兒,早點就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