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瑤遲緩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老頭聞言,柺杖又舉起來了,明瑤不明白,但忙不疊地攔住,沒攔住。
許鐫動作輕巧的一躲,順便扶住了險些沒站穩的老爺子,把他攙到了沙發上,“老爺子太激動了。”
他和明瑤解釋,“沒事兒。”
明瑤已經大氣不敢喘了。
外面一道驚雷,緊接著是閃電劃過天際,照亮她和許鐫的臉,不同的是,兩人一個挑眉,眼裡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被他注視的女孩臉色蒼白,比這晚上的閃電還要白。
外面的雨聲漸小,可屋裡的風波未停。
許鐫的外套濕了,回屋去換衣服,明瑤總不好跟過去,和老爺子面對面坐著,老爺子的目光像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讓她感覺自己的心思被洞悉地清清楚楚。
就在這尷尬氛圍蔓延到極致的瞬間,她低頭給許鐫發資訊問他到底是換衣服,還是做衣服,為什麼還不出來的瞬間,老爺子忽然開口,“我姓程,單名言,程言。”
說著,遞過來張名片,明瑤畢恭畢敬地接過,只看了一眼,掃過科學院院士的字眼,驚了一下。
不是重名。
怪不得許鐫的學習這麼好,原來有家傳。
她緊張的繃緊腳尖,不知道要說什麼,幹巴巴地應了句,“我拜讀過您的文章。”
老爺子眉峰一挑,“哪篇?”
明瑤其實只是客氣,腦子飛速運轉,終於搜尋出一篇,“《無人機未來在空地發展偵的應用》。”
老爺子點點頭,也不知道滿意還是不滿意,“我後面有新的研究,你看過嗎?”
她說了看過,老爺子眼睛一亮,問她是航院哪個專業的,得知和許鐫是同專業,他又問她的導師和參加過的專案,又問明瑤的成績和對未來的規劃,問的明瑤羞愧不已。
於是客廳裡忽然變成了學術角,她逐漸應付不來,看到許鐫過來,連忙瞥他一眼,示意他好歹說點什麼。
許鐫給他倒了杯茶,食指輕叩桌面,“程老師,又給別人講課了?”
明瑤瞪他一眼,讓他話別說那麼直接,別傷了老人家的心。
“信陽毛尖。”他無奈地雙手奉上,“您嗓子剛好,注意點嗓子。”
老爺子瞪他一眼,“你不學無術,還不能讓我和她聊聊?人家小明這方面的覺悟就比你高,你多和她學習學習。”
明瑤瞅了眼年級第一面無表情地給老頭倒茶,眨了眨眼,忽然有點心虛。
“好好好。”他十分聽話,一臉認真地握著明瑤的手,“向小明同學學習。”
明瑤在桌下,不動聲色地踢了下他的腳,結果反被他握住了腳踝。